东西再多,往空间里一塞,都不是一个可以难得住他的问题。 那桃夭公主喜上眉梢,樱桃唇微微上敛,桃花满面的笑容里,平添了一丝喜意。明明前方无路可走,偏偏能从那一道喜气中,找到那半点儿欣慰。 喜欢一个人很卑微,喜欢一个人又自知自己没有能力,就比较容易满足。 她抬起眼,艳丽多姿的面庞上,多出了一点儿期待,那目光,犹如春光里,徐徐发芽的叶,翠绿盈盈,“多谢!” 她匍匐拜倒。 —— 七海离开的时候,都无法忘却那悲伤的眼神。 他离开皇宫,站在宫外,看那巍峨的皇城,有些犹豫。 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把那封书信,拿给风清扬。 可是他回头一想,貌似又明白,桃夭公主留此书信的理由。 第一,赌风清扬的真心。 第二,若无退路,风清扬真对她无情,至少最后的日子里,她能够看到自己最牵挂的心上人。 然而,七海都没有想到,他竟然赌输了。 “公子,你不去见见桃夭公主么?” 风清扬提起书信,送至蜡烛边。书信在灼灼的火星里,一点一点地燃尽。 火星烧到手指,他都失神忘记了。 若非七海眼疾手快地挑了那燃着的书信,只怕风清扬手指能冒烟。 “得了,别装了,我还不知道你。要真不喜欢,你还提醒我去皇宫啊?” 风清扬像个孩子,不容许任何人拿它的仓皇说事儿,“是你提到皇宫。” “好吧,我提的。”七海知道她好面子,逗他,“那你这么急做什么?” “七海!”风清扬第一次发火,是冲着七海。呆坐在那儿的七海,没生气,反而笑得开心。眯紧的目光里,仿若添了细碎的光。 七海在那一怒声里,慢腾腾地站起来,凑到跟前,回应,“这么大的声音做什么,也不怕被别人知道?反正,宫我也闯了,书信我也替桃夭公主带到了。所以公子你要怎么做,全都看你。”他捂着嘴,背身走了。 风清扬呆怔地看着离开的七海,心里烦躁,一没注意,又咳咳咳地咳嗽起来。 严冬的风穿过长廊,屋檐的灯笼左右摇摆。 看着那只剩下一丁点黑渍的纸条。 风清扬的心里又难受了起来。 不想,安阳王过来寻了他,并阻止他贸然闯宫。 “清扬,这是陛下决定的事儿,你不能违背!” “父亲,你可知桃夭公主所嫁何人?” 安阳王貌似刻意提醒儿子,“她所嫁的,是北昀国最高的王。” “我知。可她年纪尚小。”风清扬的表情深受痛苦。 喜欢一个人,并要佯装成陌生人的他,见她安好,他可以置若罔闻,见她吃苦,他连自己都难以说服。 “她是皇族血脉!”安阳王回以一笑。 “她不是,父亲!”陈钱的女儿,只不过因为父亲战死,所以才成为了孤儿,“皇帝既然疼爱她,封她为桃夭公主,就应该替她的幸福着想。” “清扬,你不该置喙当今陛下!” “父亲,当年你告诉我,同桃夭公主扯上关系,会害了她。可……可为什么到头来,她却更加痛苦?”远离家园,前往北昀国,对于一个女孩子而言,是一生的禁锢。 如果说当年的退让是他唯一的妥协,那么他此刻的坚守,就是对自己爱情最好的态度。 然而,这无以让人失望了。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