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为难小人了,如今天还没大亮,小人哪里给您去换那么多银子哩,这样吧,小人这儿有个好玩的,送与姑娘。” “是什么呀。” 庭烟愉悦地拍拍手,忙问。 只见屋主从袖中掏出个小瓷瓶,笑道:“这里头的粉末是用死人骨头磨成的,又添了些秘药,等天热的时候,你撒一些在院子里,就能看见红红绿绿的鬼火。” “好玩好玩。” 庭烟接过那小瓷瓶,放进随身携带的小荷包里,手依旧伸出,嘴角噙着抹笑:“屋主大叔,做人不可以太贪得无厌,我的金镯子和首饰可以给你,但是我家大叔的平安扣不是你能拿的,还我。” “这……” 屋主有些犹豫,本想着再拿什么鸡毛毽子或糖人哄哄这漂亮小瞎子,没想到这姑娘竟不依不饶。罢了罢了,还给她,万一把屋里那位凶巴巴的汉子闹腾醒来,剩下的东西怕也保不住。 想到此,屋主依依不舍地将平安扣还给女孩,狠狠地跺了下脚,走到隔壁寒屋外头,低声对屋里的小妾道:“猪死了,我得去拾掇一下,给两位贵人做顿干烂肉和熬菜,等会儿天大亮,还得割几斤送给李牢头家。你赶紧起来,伺候小姐梳洗下,小姐眼睛看不见,小心着。” “晓得了。”那个小妾赵氏忙答应了。 不多时,庭烟看着从隔壁屋子里走出个白净的妇人,显然是好好打扮了一番的,穿着半旧的银红袄儿,嘴上涂着艳红的胭脂,头上还特意带了支银簪子。而那屋主抱着个大木盆,拿着杀猪尖刀,忙不迭走向圈那边。 “姑娘,妾身赵氏有礼了。” 赵氏笑着福了一礼,紧走几步过来扶住庭烟,笑道:“里头那位官人还在睡,小姐要不去隔壁寒房里梳洗。” “好。” 庭烟点点头,随着赵氏走,忽然停住脚步,懦懦道:“绣鞋还在屋里呢,我看不见,赵姐姐能否帮我去找找?” “这……” 赵氏有点犹豫,掩唇笑道:“那位大官人还睡着,怕不方便吧。” “无碍。” 庭烟淡淡一笑:“他穿着衣裳睡觉呢。” “是,妾身这就去。” 赵氏进屋后,庭烟就摸索着倚靠在墙跟前,歪着头朝屋里看。 只见那赵氏端着烛台,低着头进去找到绣鞋,眼里尽是羡慕与贪婪,轻轻抚着鞋子的蜀锦面,瞧见鞋尖那两颗指头般大小的明珠,眼前一亮,迅速摘了一颗去,塞进发髻里。 她抱着鞋往出走,在经过炕的时候忽然停下,探头探脑地瞧魏春山,也不知瞧见了什么,竟羞红了脸,走到门口的时候还忍不住回头多看了两眼。 “赵姐姐,找到了么。” “呦,姑娘您怎么不声不响地站在门口哦,没得吓了妾身一跳。” 赵氏捂着心口,朝庭烟翻了个白眼。 这妇人蹲下去给女孩穿鞋,面上甚是不屑与鄙夷,可说话的声音却委实恭敬柔顺:“等会儿妾身扯一些厚软的棉布,给姑娘缝双袜子。” 庭烟淡淡一笑:“那可有劳你了。” 正在此时,院外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紧接着,重重地敲门声响起,来人似乎是个年纪不大的年轻男人,大声喝道:“姐夫,快快开门!我把我姐送来了。” 赵氏听见这声音,身子一抖,似乎见到什么可怕的事,连忙扶着庭烟走进隔壁寒屋里,一把将门关紧,吹灭了蜡烛,趴在窗上偷偷往外瞧。 “怎么了?” 庭烟小声问。 此时天色微亮,倒也能瞧得清这间寒屋。 与隔壁的主屋不同,这间屋里甚是寒凉,空荡荡的,只有个老旧的木柜子和一张瘸腿的小凳子,正中间是一架织布机,瞧着这里头住的人地位实在不怎么高啊。 庭烟站在赵氏跟前,笑道:“来的是谁,你好像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