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绚意认为高韦诺说得对,外面真的很冷。她无法想像若她一人追出来,在没有他的外套下,大概明天就会染上感冒。因此她将他的外套拉紧,连同他的气味再收紧一点,在属于他的气味里,带起心跳的拍子。 沿路二人没多话,除了刚才高韦诺问她冷不冷,再脱下外套给她之外,就没别的说了。在冷空气中,拂来的风吹醒了她整个人,什么以酒壮胆的作法已失效,因此她无所适应这二人的独处空间。她该要讲些什么好呢? 幸好这时,她的电话铃声划破这无声之境。 她拿出来一看,是棋棋的回电。感谢上帝。 「喂棋棋?」绚意接下电话,同时间瞧了眼在旁的高韦诺,刚巧就抓到他好奇电话是谁的样子,并在听见棋棋的名字后,似是松了口气。 「抱歉,现在才见到未接来电。我刚送了汶蔚回家。」棋棋在电话里说。 「她没事吗?」 「喔,没事,她只是想藉此回家,她老早就不想久留。」 「哦。」 「慢着,你知道发生什么了吗?」 「啊,是呀,呃,他们都告诉我了。」 「唉,真是令人吃一惊。」 绚意心想,更吃惊的真相在后面,但高韦诺在旁边,她不好讲,只好改天再说个详尽版本。 「我现在回来,等我回来我们再谈。」 「啊!不用了,我们散了。」 「什么?这么快?」棋棋看了看她的手錶紧接回话:「喔,原来已经凌晨三点,那么你回到家了吗?」 「还在路上,去乘通宵巴士。」 「那么你自己一个人要小心点喔。」 绚意默言。她才不是一个人呢,旁边有个男生正随着她去乘巴士,不乘的士,明明就可以乘的士。 「你也是。」绚意说,然后便掛断电话。 「你朋友还好吗?」高韦诺问。 绚意收起电话。「嗯,她没事。」 「那就好。」 二人又返回沉默。 大概走了十步,绚意数到第十步,就打算开口讲话,却该死不死的,遇到路上不平,差点就绊倒。幸好高韦诺反应够快,随即伸手扶住她,替她找回平衡。可是他很快就放开手,好像她身上有细菌。这样令她有点灰心,明明在酒吧里不是这样,为何踏出酒吧吹吹风,就连好事都吹走了?彷彿酒精是法术,过后便是什么都没实现的现实。 这令绚意没有勇气开口说话。 「看来你不止不醉,也不睏。」高韦诺带起话,双手同时伸进裤袋里。 「但冷。」绚意试着推走无谓的失落,装着很轻松地笑着接话。 「那你应该很爱睡觉才对。」 「为什么?」 「因为怕冷的人爱冬眠。」 「是吗?」 「想想你也挺强壮。」 她抬头,看到他昏暗灯光下的一张阴暗脸。半夜和他,像是梦境。 「我不,你才无敌,不醉不睏也不冷。」她指了指他穿着的短袖上衣。 「这点我认同,我有做男人的典范。」 「最好是啦,不要给我揭穿你其实是冷到不行。」 「哇,这么逊的事我一定会尽力隐藏好。」 「原来要隐藏自己怕冷的真相,我还是把它还给你吧。」绚意欲脱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