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叉没懂紧那罗是什么意思,紧那罗也不解释,转身走回龟兹王宫。 话说另一头,使团回返之际走的是官道,不像之前还要看这个市场那个行商,一路轻车快马直奔蒲昌海而去。 十天后,李琮来到与阇梨攀约定好的地点。 她拿好乌有子说的叁件东西:紧那罗王给她的黄金弯刀、派属下八百里加急取来的天山之水,还有拜托司道君现画的云中符箓。 “本殿来了。” 阇梨攀身为妖精,感觉敏锐,他很明显能感觉到李琮发生了什么变化,可他一时却分辨不清。 “你,出事了?” “我能有什么事?” 李琮云淡风轻地笑着,瞧着跟个没事儿人一样,阇梨攀被她暂时给骗了过去,反倒与她撒起痴来。 “你来得好慢,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李琮半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挖着阇梨攀的树根,阇梨攀被她专注的神情吸引过去,蹲在她旁边津津有味地看她挖自己的本体。 时不时还会趁李琮不注意的时候,冲那个赖在一旁死活不走的和尚做个鬼脸。 李琮的视力比刚离开龟兹那阵又恢复了些,她隐约可以看出人和物的大致轮廓,对光影的变化却还是很不敏感。 世界在她眼中是灰蒙蒙的一片。 唯一确定的是那一抹永远寸步不离跟在她身后的温度。 饶是如此,她还是猜得出阇梨攀现在在干嘛。 “蔓蔓,不要胡闹。” 她训他,和训狗的语气没两样。 阇梨攀却很受用,没忍住又开始扑簌扑簌地往下掉桃花瓣儿,洒了正在挖树根儿的李琮一脸。 “蔓蔓,也不要随便开花。” 阇梨攀有点不好意思,但乖巧了不少,眼巴巴地看着李琮先给桃树浇水,又给桃枝贴满符箓,最后用黄金弯刀一点一点地挖出根系。 “成了。” 硕大的桃树、华盖般的桃花、千条万条的桃枝,瞬间缩成小小的一朵桃花。娇嫩脆弱的花瓣儿静静躺在李琮的手心里,那朵花与阇梨攀同气连枝,感官相通,叫阇梨攀有一股被她捧在手心里珍重的错觉。 “我,我真的可以走了?我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薛、金两位护法咳嗽一声,提醒教主慎言。 阇梨攀却不在乎,他恨不得抱住李琮又亲又啃,李琮却像是有什么预感一般,精准躲过了阇梨攀激动之下的拥抱。 “蔓蔓,我来履行我的承诺,带你去大唐长安看看。” 阇梨攀笑若春花绚烂,果真担得起一个玉面桃花的名头,然而,这笑容还没开个彻底,就被李琮一句话给气了回去。 “但是,我还要和你讨要一个人。” “谁?” “他!” 李琮所指,正是薛白袍。 还不等阇梨攀发火,薛护法立马滋儿哇乱叫起来:“教主你可不要冤枉了小人!薛某和公主之间那可是清清白白的啊!” 在李琮眼前,阇梨攀总是要装装样子,他压下眼中跳跃着的男户火,不满地问:“公主要他做什么?” 李琮却道:“本殿要他,自有用处。”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