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殿,睡了多久?” 李琮捧着盛满青稞的海碗,一粒一粒地抿着,她的思绪还很恍惚,心思不在这一碗熟透的青稞饭上。 赵乐儿将这几日的发生的事原本和李琮说了。 “叁日之前,殿下刚刚斩尽郑忠一伙,正准备启程前往西州,不料竟是忽然昏迷过去,不省人事。属下找了道君来看,道君束手无策,只说殿下不是生病,他的医术一点用处也无,唯有靠殿下自己清醒。” 李琮跳下床来,活动筋骨,等身上那股酸软的感觉彻底消失之后,她才笑眯眯地对赵乐儿说:“乐儿想知道本殿这几天是怎么了吗?” 乐儿不住点头。 “本殿做了好长一个梦。”她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连眼泪都快溢出来了。 “殿下,您的身体真不要紧么?驸马和道君很担心您,日夜以来,轮番守着。属下劝他们,别等殿下醒了你们再昏过去,倒要殿下反过来操心你们,两个人这才回去补了一觉。” 李琮再度拿出乌有子的锦囊,那里面只剩下两张字条。 凡尘俗世间的争斗她游刃有余,可若是在红尘之外,李琮当真不知如何应付。 幸好,她有贵人相助。 “通知使团,即刻出发。” 作为一个合格的属下,赵乐儿不会对李琮的命令有任何怀疑,她脆生生地说了声“是”,随即走出帐外下达昭阳公主的指令。 一炷香后,这支训练有素的使团浩浩荡荡地向原本的目的地走去。 在她们的身后,沉静而深邃的蒲昌海边,一株古老、焦黑而又妖异的桃树终于显形。 “教主,我不是早告诉你了?昭阳公主不是善茬儿,叫您别惹她,您还非得惹她……” 薛白袍望着李琮远走的背影,哼哼唧唧地说道。 救命,他现在一看昭阳公主就跟看了屠夫的猪没两样,浑身上下都觉得疼。 而那位素有玉面桃花郎之称的通天教主脸色苍白,眸光黯淡,神情里写满不敢置信。也不知是在问薛白袍,还是在问他自己,他声音很轻,几近呢喃。 “她,就这么走了?” 薛白袍只知教主是个桃花妖怪,惯爱用幻术来骗人的,至于这玉面桃花郎的幻境之中发生了什么,他可就不清楚了。 按照他与昭阳公主打交道的经验来看,薛白袍猜测教主八成是叫公主给驴了。 薛护法自以为很贴心地劝慰道:“教主,胜败乃兵家常事,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虽然您这次没在公主手上讨到什么便宜,但至少咱们魔教没被她一把子端了呀!一时意气之争是要不得的!不如,不如您自己想开点儿?” 诶,怎么感觉教主越劝越生气了? 薛白袍看着双眼发红的教主有点儿害怕。 总归,总归是个妖怪嘛!不怕是不可能的。 “本尊要去找她……” 说着,魔教教主便要追随大唐使团的脚步而去,薛白袍还没来得及阻止,教主就被一道看不见的屏障给挡了回去。 狼狈地摔在草丛里,看起来那叫一个惨。 对于教主的执着,薛白袍很能理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