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途径兰州,特命乐人演奏此曲献与殿下。” 李琮若有似无地笑了下,答:“此曲倒也与此情此景相匹。” 夜阑人静,月明皎皎。 章秉怀拍手叁下,侧门走进一队伶人,不知不觉之间,满座只剩李琮一个主位,还有几个在席位间端茶送水的仆从。 李琮却好似浑无所觉一般,捧着一碗酒,神情专注地看向腰肢摆动的伶人。 这些伶人衣着暴露,动作大胆,一个个地往李琮身上凑,李琮也不应也不躲,只一碗接一碗地喝酒。 此乃乐府旧曲,配了胡乐,编了胡舞,于凄怆婉转之间更见得一股刚劲之态。 屋中灯火通明,亮如白昼,舞伎身着金衣,转圈不停,等那舞伎转到人前,这才看出他们穿的根本不是什么绣金线的衣裳,而是贴了大片大片的金箔,随着舞伎肢体的猛烈动作,这些本不牢靠的金箔更是摇摇欲坠,半点风光也遮不住。 为李琮添酒的小厮哪里见过这场面,早已是瞠目结舌,忘了动作,酒碗满了,洒溢出来,溅到李琮的衣袍。 她还没说什么呢,欢歌笑舞的伶人却一时呆住,纷纷看向面无表情的李琮。那小厮忙跪下来,向李琮求饶,李琮却挥挥手,吩咐舞伎继续。 这一对舞伎尽是年龄在十八岁上下的少男,青春貌美,气质纯净,不似寻常歌舞乐人,明摆着是按照李琮的口味来找的。 再加上他们热辣的舞蹈、出格的动作和勾人的情态,看来是有备而来。 只是为了讨好她,就要下这么大的功夫吗? 李琮有点怀疑。 就在她思索之际,一个容貌极为出众的少年从众舞伎中脱颖而出,他手脚纤长,肢体柔韧,转了十二个圈儿终于转到李琮身前。 在最后一圈的时候,他好像是被什么绊倒了,即将跌到李琮跟前,李琮双臂向前一搭,那少男正好稳稳当当落在李琮怀中。 明眸皓齿,螓首蛾眉,真是好一副天生挨人玩弄的皮肉。 “本想为殿下擦衣,不料却叫殿下取笑。” 他偏过脸,很不好意思的模样。 “既然来了,就别走了。” 人都送上门了,哪有退回去的道理? 剩下的舞伎奋力舞蹈,可从他们冒着绿火的眼神来看,他们也知道昭阳公主的魂被这胆大包天的小贱男勾了过去。 李琮怀里的舞伎身上贴好的金箔几乎都要掉了,只胸前两块还算完好,李琮顺势摸了上去,浑然不顾他人目光,那舞伎双眸一闪一闪,似有动情之色。 “是谁出的贴金箔的主意?” 那少男舞伎人坐在公主怀里还不安分,扭来扭去,似邀请李琮同他共舞一般,料定在床笫之间也是如此骚浪动人。 “刺史章公。” “哦?章刺史日理万机,竟有如此巧妙的心思?” 少男舞伎以为李琮是在夸他,心中更加得意,眼含秋水地望着李琮,谈吐之间,呵气如兰: “殿下若是凑得再近些,还能瞧见更精妙的东西呢!”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