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换,她可以从龟兹国王子的身份上获得诸多利益,而竺法成可以从昭阳公主的身上获得…… 诶? 诶诶诶? 李琮发现她好像忘了一件事。 竺法成,能从她身上得到什么来着? 除了昭阳公主的驸马这个身份和回西域老家看老乡的旅游机会外,她好像也给不了竺法成什么。 好吧,不光是利益交换,还有威逼利诱。 “这是什么歪理?” 归云书冷静下来,浑然不见方才的发疯样子,反而露出恬淡的笑意。 栀子花般美好。 “阿琮谁都爱,只不爱驸马?” 归云书同竺法成的生活无甚交集,想来也就见过两面,一次是宫中元日法会,一次是大兴善寺办盂兰盆节。 至于龟兹国王子的身份,归云书是怎么看也看不出来。那么,昭阳公主是怎么知道的呢?坊间猜测,是李琮与竺法成因安乐公主一事有了交集,两情相悦,私定终身。 这套说辞归云书一个字也不信。 是因为他自信李琮对他的偏爱,还是有更深层的无法言明的原因?这可就不好说了。 “太傅,本殿再教你一个道理。” 归云书的情绪愈发放松,这间小小的亭台成了世间最后的庇护所,在这里他不用考虑年少时的血海深仇,也不会因为爱人的不忠而感到痛苦与迷茫。 “洗耳恭听。” 李琮凤眼微睁,薄薄的眼皮遮掩住了磅礴的杀意与愤恨。 “丈夫不是用来爱的。”她顿了一下,说:“情人才是用来爱的。” 所有的政治家都精于表演艺术,而李琮具备政治家的基本素质,所以,她的演技也是一等一的好。 她想杀他,没错。 可是,李琮为什么没有动手呢? “那我是否有幸来做公主殿下的情人?” 李琮再度闭上双目,归太傅清越的声音越听越远,似隔云端之遥。在李琮看不到的地方,归云书漆黑的眼眸中同样泄露出一丝无人察觉的杀意。 那股杀意与李琮眼中的如出一辙,是将多年仇恨的烈火冰封,从重重冰雪中迸裂而出的复仇的火焰。 “云书,你一直是我的情人呀。” 按照李琮的理论,这句话的意思等同于“云书,我是一直爱你的呀”。 等她睁开了眼,归云书的眼神恢复平静,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而李琮换了一副深情的面孔,款款道: “云书,我不想负你。可你要知道,谁都能当我的驸马,只有你不可以。你是我的先生,是我的授业恩师。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与你成亲,是大逆不道。” “我,昭阳公主,戎马一生,毁誉参半。我是不怕人骂的,可我怕那些人骂你。你是天下清流之首,是读书明礼的夫子,和我搅在一处对你不是好事。” “云书,我晓得你介意我与法成之间缔结的昏因关系,但我向你保证,我只是找他来挡住父皇的口,法成他心地善良,愿意帮我的忙,日后和离也痛快。” “至于你、我之间,与从前不会有任何不同。你,你不要多想。” 昭阳公主说得着实情真意切,连曾经铁石心肠的铁郎君也为之动容。归云书抚着李琮的背,神情软得不可思议。他点点头,表明了他的妥协,也默认愿意当李琮的地下情人。 然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刚说完那么多情话的李琮神情丝毫未改,眼底一片清明。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