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真的决定好了?” “嗯。” “属下实在不懂您怎么会选他做驸马。” “他自有他的长处。” “那其他几位郎君比他差在哪儿了?” “乐儿,你今天的话可真多。” 李琮倒不是生赵乐儿的气,只是她要忙的事太多,没把成亲的事儿放在心上。 近日,甘陕一带出现了一位江洋大盗,该人自称薛白袍,不知何门,不知何派,看不出他的武功路数,瞧不出他的身世背景。 只晓得他酷爱穿一袭黑衣,趁人不备潜入官府之中,接连偷了西北叁十七个县衙的官印。 一介江湖人士,盗官印有什么用? 偷也就偷了,他还喜欢在每次下手之前发出一封预告信,分明是挑衅。 而他最新一封预告信正是发给长安京兆尹的。 此事本轮不到金吾卫管,可皇帝被上次胡人的事弄怕了,太极宫上上下下风声鹤唳。这大盗说是要偷京兆尹的官印,谁知道他真到了长安又打算偷些什么? 若是他想偷最大的那枚官印…… “乐儿,你说这薛白袍是哪里来的?” 赵乐儿想了想,说道: “江湖里以盗闻名的能人异士不少,但她们最不爱招惹官府的人。属下小时候同西域魔教的人打过交道,薛白袍的做派到像是魔教中人。” “魔教?”李琮疑惑。“自从打下吐蕃之后,西域魔教几乎在中原绝迹,怎么会挑这个时候来?” “殿下,您当初打的是赞普。” 赵乐儿有些忧心。 “魔教起源于西域,如今人员复杂,又是暗中行事,索兰赞普恐怕也管不了魔教中人。” 李琮与赵乐儿耳语几句,赵乐儿得令办事,她人刚走,就有一位贵客上门。 “殿下。” 李琮冷不丁被人这么一叫心悸一瞬,她抬头一看是归太傅,笑着问道: “太傅怎的来了?” 归云书声音涩然。 “我没事就不能来么?” 李琮一听就知道他这是找事儿来了,赶忙放下手里的活儿,嬉皮笑脸地哄他道: “太傅何至于此?您永远是公主府的贵客。” 她说话客气,手上却不客气。 归云书病弱体虚,在床上的时候她都不敢用多大力气,怕把他那细腰给折断了。 李琮脚一勾,手一卷,归云书就半跪在她膝头。他的眼部线条风流而又多情,但他眼里的光却冷得很,两相调和之下,做成个又无辜又勾人的绝妙神情。 心知肚明。 她对他要说什么话心知肚明,他对她知道她晓得他要说什么心知肚明。 “阿琮,我只问你一句话。” 李琮的心脏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回忆席卷而来,几乎将她淹没。 被砍掉头颅的女孩儿,绝望的惨死动物般的呐喊。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在强行压抑着什么无法诉说的情感。 “云书,你知道我的答案。” 归云书偏过了头,不想让她看到他眼中涌上来的热泪,他想问那么一句话,就那么一句。 “殿下当年所言可是骗我?” 那时,他是温文尔雅、钟灵毓秀的青年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