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也至少要一年,我总不能整日闲待在你府里什么都不做?来你书房看看书总可以吧? 一年?没有那么久。花戚砚轻笑出声,国丧只二十七日,半月后我们就能顺利大婚,无人敢指摘。我可等不了那么久,北疆怕是也撑不了那么久。 沈过抬眼看他,这人真是嚣张到了极致,即便失了手臂,站在风口浪尖上也毫不知收敛气焰。 皇帝前脚死,花戚砚后脚就自封了摄政王,又要赶在国丧刚刚结束大婚,把安乐王府紧紧绑住,那么接下来,就该自己称帝了吧! 既然只剩了半个月,那他就更要抓紧时间,他不可能真的嫁给花戚砚,也不可能放任容封在外躲躲藏藏。 他悠悠道:自然依着王爷的意思,现在,我没得选。 花戚砚笑着为他添了茶:乖乖做个不谙世事的王妃就好。子肃,我会待你好的。 沈过一笑:嗯,我相信。 相信你是个自私自利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沈子肃既救了他,不说涌泉相报,他竟还以安乐王性命作要挟逼婚。容封助他一路拜相,转脸说抛弃就抛弃,说陷害就陷害,更不提在他手里被杀害的忠臣良将,简直数不胜数,冤魂都能铺满这摄政王府的上空。 花戚砚此人不信天不信命,更不信任何人,只相信他自己,凡事也都只为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这样的人,恐怕自己真的屈服于他,最终也难得到什么好下场。 但沈过,从来只信人定胜天。 接下来的十几日,沈过几乎依着各种借口将花戚砚的书房找了个遍,却并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东西。 大婚的日子渐进,在花戚砚对他的看管逐渐松些的情况下,沈过用了欲字诀甚至摸到了花戚砚的卧房,可依旧一无所获。 他懒懒地坐在房内的桌前盯着刚刚送来的喜服。 此刻天色已暗,侍女们早已掌了灯恭敬立在一旁,等待沈过换上喜服试试看是否合身。 喜服啊,明日,可就要大婚了。 自己死之前和死之后都没想过结婚这回事儿,没想到要在这异时空被迫体验一遭。 可若说到成亲,沈过总会想到那个赤着足的清瘦背影,墨色的发用素簪松松绾着,一袭白衣恍然谪仙,那腰身不堪一握,似略略回眸用冷清神色看着自己,眼角那处红痣艳色难掩。 容封啊容封。 那枚黑铁袖箭一直藏在沈过的袖袋中,得知容封平安,他也安心了许多,只是无法联系得知容封下一步打算如何,但依着沈过猜测,蛰伏了这么久,他该是要有动作了。 容封最大的两个助力,先皇和骁骑营,如今都被一一剪去,余下一些神出鬼没的鬼卫能保平安却不足以与花戚砚抗争。 若虎啸营大军无法回京给予支持,即便拿到花戚砚的罪证,也没法顺利保容封登基。 希望那个小疯子手里还有些自己不知道的东西吧,他总能给人惊吓或者惊喜。 沈过抬手拎起衣服,一派奢华锦绣不失大气,是花戚砚喜欢的风格。 扬手把衣服丢到托盘上,沈过扫了一眼侍女们:放着吧,合身,你们都退下。 侍女们没人敢动,先前惹了沈过不快的人后来都被花戚砚打死或发卖了,此事沈过虽然不知,但她们心里可是明镜。 怎么?我说话不管用?沈过皱眉。 侍女们吓得连忙跪下,有个圆脸的姑娘大着胆子开口:求求世子可怜可怜我们吧,请您试试喜服,要是王爷知道您没试,定要打杀了我们的。 沈过问道:怎么,为着这点儿事儿花戚砚还要杀人不成? 圆脸姑娘点点头,眼中都蓄了泪:先前世子不愿人服侍,王爷就说她们服侍得不好,早早发卖了,还有几个姐姐被拖下去打死了,还求世子可怜可怜我们啊! 沈过按了按眉心,也按下怒气,抄起喜服往身上一套:试过了,非常合身,你们都辛苦了,早点下去休息吧。 侍女们终于如释重负,行礼退了下去。 沈过关上房门,将喜服脱下丢到榻上,眼中尽是锐利。 不管如何,花戚砚这种毫无人性的东西真是死不足惜! 今晚就算是找不到任何证据,也要用青冥焰将他一点一点焚个干净! 夜渐渐深了,更声一慢三快,沈过缓缓睁开了眼。 按照算法,如今应该相当于凌晨一点,正是酣睡之时,而再有两个时辰就该起身开始准备大婚的礼仪了。 这时间,花戚砚该是睡了。 沈过手中开始结法印,青色的灵力在周身升腾,配合着口诀,欲字诀生效,下一瞬他人已经落在了庭院里一个假山之后。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