搐了一下。 又作恶梦了。 抚平呼吸,让思绪回到现在,在床边坐起,绑起马尾,我将双手摀脸,抹去脸颊的冷汗。片刻后,心跳总算回復正常,轻轻踩着柔软的地垫,我把散落一地的衣服内衣,一件件拾起穿上。 此时,双人床另一侧的男人说话了。 「你要走了?」 「恩,我不在外过夜的。」我说。 「其实我也不能在外过夜的。」他翻个身打哈欠。 「我说,经理,关于合约,你可要说话算话。」我穿好衣服后也顺道帮他检起衣物。 「知道了。」经理坐起身在床边,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显得有些老态龙钟,又有点畏畏缩缩的,「你在餐馆『无意间』认识我,都是你计划好的吧?」 「怎么这样问呢?」我微笑。 「你这女人……」 「一个巴掌拍不响,我们只是各取所需罢了。」 「好了别说了。」 「送我回去吗?」 「不了吧。」 「经理您这样太无情了吧。」我撒娇地从背后环抱他。 「算了,就一小段吧,快点,我不能太晚回家。」他套上西装外套,抽起旅馆房卡,带着我走入电梯。 「大北电经理,一个月赚多少?够养我吗?」我调戏问他。 「……」 「你跟你老婆,最近感情不怎么样吧?考虑一下?经理。」 「不关你的事。」 「齁,经理……」我抱着他的手臂晃着。 出了旅馆,外头的公园炎夏夜里有些燥热,我表现出来的活泼本可以麻痺自己,让刚刚恶梦的焦躁感稍稍消失一些,但随即,眼前又出现了一个令人烦躁的熟悉人影。 又是那双冷淡的瞳孔,全世界欠他三百万似的,他像流浪汉一样,跪在公园的露天水龙头旁,杂草般的鸟窝头直接让水柱一中而下,原本素色衬衫已经泛黄,湿漉漉的摊在一旁。 不知为何,看到他心情就很差。 「梁哲瀚……」我啐念道。 「那人你认识?」经理问。 我松开手,上前提起旁边脏水桶,水桶内还有半桶昨夜下过雨后残留的雨水,二话不说便往梁哲瀚身上泼去,而经理傻在原地不知所措看着我的行为。 「有时间在这里装可怜,不如好好去想一下怎么赚钱实在。」我说。 「你干嘛!」梁哲瀚抬头怒视我。 我突然明白了,为何每当有梁哲瀚在时,心情总会沉甸甸的。 因为他看我的厌世眼神,总会让我想起姐姐。 [林黛] 我上高中那年,姐姐已经长得亭亭玉立,该凸该翘的没有少,我跟她念同一间学校。 姨丈不知何时开始,会偷看姐姐洗澡。 我总是在客厅角落,沿着中空橱柜缝隙间,看见姨丈逗留在厨房,从厨房脚踏上椅子的高度,刚好可以望进浴室小窗。 姊姊在学校也是男人们注视的对象。曾经兴起跟踪姊姊,看她神神秘秘地,踏进学校后较为隐密地储藏铁皮屋。 「我喜欢你。」一个大男生手摆背后,粗旷外型举止却扭扭捏捏。 「不好意思,我现在还不想谈恋爱。」 姐姐淡定地拒绝。 有几次,我忍不住问姐姐,「那些男生,你真的一个都不喜欢吗?」 「反正交往了,最后也只是分手,那何必开始。」姐姐摺着衣服说。 「为什么?」 「因为我们没有『东西』可以支撑爱情。」 我很久之后,才明白姐姐说的「东西」,原来就是指钱。 这个瞬间,有一个念头,在我脑海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