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柔然人已经被击溃,征北将军李坛和征东将军吕泰正率军将之赶尽杀绝,但峻稷山西边的丁零人虽然也遭受了一些打击,可丁零人的实力犹在。 崔婉知道不能再胡搅蛮缠地不让刘慎离开长安,要不可能就是断掉刘慎踏向储君之位的道路。她却是依然忧心忡忡。 刘慎生长环境好,再则是基因也好,十一岁就有了平常人十四五岁的身高和体格,但是无论怎么说也才十一岁。 “慎儿此去峻稷山,是……”崔婉着实忍不住,又问:“是作为校尉部的监军吗?” “监军?”刘彦就纳闷了,他什么时候对某支部队设立监军了?知道不讲详细崔婉无法放心,透露道:“会先作为斗阿……,就是峻稷山校尉。先当斗阿的亲兵,熟悉军旅了可能会下放到某个野战部队,是成为军官,或是当个小卒……” 刘彦讲了不少,明明白白地讲得非常清楚,包括已经选定刘慎为储君人员,就是因为要选刘慎作为储君,那么刘慎就不能不知兵。 “向您学习兵法,或是找个好老师,不是一样吗?”崔婉的担忧没有消失,反而是更严重:“那边不太平,慎儿的年纪又小,上了战场……” “你是昏了头了?”刘彦纳闷地说:“不要让朕事无巨细什么都讲得那么清楚。朕难道不会派锐士明里暗里保护慎儿?” 那是必然的事情,刘彦没可能真的就将刘慎给放飞。他安排刘慎出去历练的目的很明确,并不是要让刘慎去死。 崔婉发现刘彦越来越不耐烦,甚至是有动怒的迹象,有再多的话也不敢再说,甚至要强颜欢笑将话题扯开。 一个男人有太多的女人,到一个女人那边没得到放松反而是烦透了,肯定没那个心思去安慰什么的,是会选择去能让自己放松的另一个女人那边。 “皇后毕竟是慎儿的生母。”拓跋秀安安静静地听完刘彦不是抱怨的抱怨,微笑说道:“我也是母亲,总是知道作为母亲永远会担忧自己的孩子。” 刘彦当然知道,可是他们这一家子与其他家庭不一样。 有一句话叫“与戴王冠必承其重”,说的就是义务与责任,也只有懂得义务与责任的人才会是一名合格的上位者。 “臣读了一些史书。”拓跋秀的自称没半点毛病:“您是要效仿先秦?” 刘彦反倒是楞了一下,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秦孝公在自己的嫡长子很小的时候,就将他给驱离公室原离朝堂。”拓跋秀见刘彦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提了几嘴,又好奇地问:“您不是借鉴先秦吗?” 反应过来的刘彦没有给拓跋秀解释,秦孝公才不是主动将嫡长子流放民间,是当时的秦公室和既得利益贵族集团选了赢驷当代言人。 秦孝公要是想将变法继续下去,全面打击公室和既得利益贵族集团是最激烈的做法,那么将他们选出来的代言人赢驷给流放,既能表达变法的决心,又能最大程度地警告公室和既得利益贵族集团,是最恰当的做法。 “自秦孝公之后,先秦的几代国君……好像还真的都不是在养在身边的孩子。”刘彦不是在提问,是早就有了答案:“不是被流放,就是去了敌国当质子。他们有过那样的经历,不是生长在温室的花朵,能更清晰地知道自己想干些什么,才有了奋六世之余烈,于始皇帝一代毕尽全功。” “您就是在效仿先秦。”拓跋秀好奇地问:“先秦为自保,为灭六国。大汉周边敌国在您手里都会灭亡,大汉要走得更远?” 刘彦只是微笑而不做出回答。 先秦历代都有明确的目标,他们一开始的努力只是自保,等待能够自保之后才更换目标为一统天下。 秦人的最终目标也就是到了一统天下这一步,往后才干点什么则是无尽的茫然。 都说秦帝国是毁在秦二世胡亥以及赵高等一众祸害手里,可其实并不尽然。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