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眼界所困才有盟凉的策略,建议盟凉未必是私心。” 这一下刘彦就玩味地看向了纪昌。他的印象中,纪昌一直在保持作为一个无话不谈不怕丑话的忠臣存在,没想要会有前一刻说丑话,下一刻又兜回来的时候。 “丑话臣要说,也必须说。无非就是一种猜测。”纪昌没有半点隐瞒,一副完全是以国事为重的模样,说道:“王上现在还倚重谢艾率军在草原作战,方才的话不要传到他的耳朵。” “说起来,没想到谢艾善于统兵。”桑虞笑嘻嘻地问刘彦:“王上之前就笃定谢艾能干?多员战将没派,独独派了文风甚重的谢艾。” 刘彦莞尔笑笑不需要有任何的解释,就如同他目前在培养王猛也不需要和任何人解释一样。 众人说谢艾也就只是一个插曲,再谈了那么一阵子也就散去。 吕议走出军大帐特意逗留下来,没有多久纪昌和桑虞果然一同走过来。 “孙绰连连求见,事关和晋大局,却要有一个步骤。”纪昌双手别在身后,看着像是有些傲慢:“言之有章程了吗?” 桑虞则是在整理刚才屈膝跪坐后折了的衣摆皱纹,含笑看了一眼满脸严肃的纪昌,对吕议笑着说:“晾了三天,估计名帖都不止一次发到左丞相那边去了。” 吕议没觉得纪昌的态度有什么不对,原因是纪昌对谁都这样,并不是完全针对于他。 “和晋是国策。”吕议斟酌了一下,又说:“褚裒这人有偌大名声,却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桓温俘虏了他,他不止一次尝试自杀而没有成功,可见是一个沽名钓誉的人。这样的人留在大汉没有用。放回去,一来能够减缓与南边伪朝的紧张,二来也能让他继续去坏事。” “虞有次无意中听王上说起一个笑话。”桑虞没说就自己在‘哈哈’大笑:“就是那个什么‘水太凉’,也不知道王上是自己想的故事,还是从哪里看来的典故。从褚裒为人来看,不正是‘水太凉’里面某个人的缩影?” 刘彦在这绝对要大喊冤枉,他说的那个“水太凉”的故事与褚裒完全就不搭边,褚裒是想干事情干不了,“水太凉”里面那个就真的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放是要放的。”吕议肯定也听过‘水太凉’的故事,以至于脸上也有了笑容:“议认为放褚裒这一件事情上,大汉可以从南边伪朝获得大利益,就是不知道能够做到哪步。” 平常苟不言笑的纪昌这个时候也在笑,就是笑得有些冷。他必需要说明一点:“疆域上不用要求,紧要的是商事往来,再则是确保伪朝能够安安分分。” 吕议在等的就是这一句,现在对东晋小朝廷索要土地也许可能办到,可是从某些方面来讲也断了让东晋小朝廷安安分分的可能性。 这一次汉军大举南下只有一个用意,不是说要从东晋小朝廷身上获取多少疆土,仅仅就是东晋小朝廷蹦跳得高了,需要一棒子将东晋小朝廷敲个半身不遂。 那一棒敲得是够狠了,尤其是桓温俘获褚裒更是让东晋小朝廷丢大了脸,按照估计目的已经达到,汉国没有要真正灭亡东晋小朝廷之前,渡过长江大举攻伐的事情不会干,那么再过度刺激东晋小朝廷就显得过了。 吕议得到明确答案已经可以按照目标执行。他回到自己的帐篷,得知今天孙绰又求见了多次,孙绰是在刚才离去。 “安排一下。”吕议细想了一下,吩咐:“明日辰时三刻接待孙绰。” 秘书郎刚要唱“诺”,却是吕议没有说完。 “需得与孙绰明说。”吕议满脸厌恶地补充:“若是那个叫刘惔的家伙出现,那可就是什么事都别想谈成。” 长江以南的疯子多,不顾大局而只重视自己的颜面的更多。这个在全天下真心就不是什么秘密。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