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琐,且南北战事告急,陛下忧思不已。且本就已近天命之年,这渐渐身上便有虚亏之相,御医们日日提着小心,凡事尽往好处说,生怕犯了陛下忌讳。 朝会之前,赵珩就已在寝殿外等候,卯时初,殿内传来一声咳嗽,殿门叫人轻轻推开,陛下身边的大监招招手,等着伺候陛下起身的内侍便鱼贯而入。 大监瞧见殿外站着的人,哟了声,忙躬身出殿,袖手行至赵珩面前:“殿下。”他弯腰行礼:“您回来了。” 大监是陛下身边的老人了,赵珩素来待他恭敬,便伸手虚扶一把,问道:“方才听见陛下咳嗽,大监可召了御医来瞧瞧?” 大监摇头道:“陛下不喜咱们动辄召御医来,咳疾是老毛病了,无非是朝政的事情,陛下忧思过甚。如今殿下回京,好些事儿能帮着陛下分忧,陛下轻省些,身子自然慢慢好了。” 说完又打量起赵珩来:“殿下南征,瞧着清瘦许多。前日听说殿下染了疫症,不便入宫,我瞧着脸色是不如以前精神,殿下也得注意身子。” 赵珩微微颔首,略等了一会,里头传来脚步,大监忙命人开门,陛下一身玄色朝服从殿中走出,淡淡瞥了一眼赵珩,见他恭敬的垂首,却掩不住神色间的倦怠。微眯了眯眼睛,面上难辨喜怒,只沉声对他道:“回来了。” 未等他答话,便提步下了台阶,身后侍从垂手跟上,大监悄悄落在后面对他道:“殿下,该是朝会的时辰了。” 赵珩点点头,随即跟上。 如今举国上下,都以战事为先,陆进明和赵珩一南一北,尚能稳住两边局势,要紧的便是离京城最近的北焉知山。 北焉知山苦寒,突袭的梁元联军中皆是精兵强将,因粮草辎重不便,这支兵马自一出现便以极猛的攻势吞了北焉知山的晋军,而后占据北焉知山附近城镇,烧杀掳掠,以求补给。夏之选带兵北上,挡住联军南下的攻势,可这帮人是杀红眼的虎狼之辈,夏之选顾忌百姓,两军形成对持之势。 大军虽多在南北两境,可北焉知山不稳,京城不稳,举国臣民便心不稳,绝不能再让他们南下一步。 赵珩站在右阶下,他昨夜回京后,就取了北焉知山的战报和地图来,一宿没歇息,又加上先前的风寒没好全,生造出个病弱之相来,时不时的他还咳嗽一两声,虚伪的让赵戚多看他一眼,都觉得厌烦。 陛下此番急召他回京,便显出倚重的意思,赵珩在民间颇得民望,连带着在陛下心中,他也是能稳住京城的人。如今他这个太子,倒是可有可无,毫无用处了。 陛下让赵珩从京畿四州府调兵,一个月后北上,尽快了结北焉知山的战事。却只让他负责粮草辎重,和安顿因战事而四散的流民。 赵戚心中憋闷,却也无处可诉。 赵珩在他身侧施施然拱手道:“臣领旨。” 散朝后,赵珩一出昭华门,便见玉川和赵延等在宫道旁,玉川一见他便提着裙摆小跑过来,身后宫人忙跟在身后提醒,眼下朝臣还没散尽,她这般着急被人瞧去,可是失了公主仪态。 玉川全当没听见。 她跑至赵珩跟前停下,拉着他左左右右的打量,蹙眉道:“大哥怎么瘦了许多。” 赵延则道:“大哥又要出征了吗?” 赵珩任由玉川围着他转,又对赵延道:“再等一月。” 赵延立刻说道:“这回说什么我也得跟着大哥。” 玉川听了,搬出长姐的架势来教训道:“你去专给大哥添乱的吗?” 赵延道:“我这几月连宫门都没出过,兵书已读的很透,早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 赵珩耐心道:“你想从军,便先去两大营历练。” 空有一身莽劲的八皇子殿下张嘴就来:“那不行,眼下战事四起,我作为男子,须得上战场为朝一战。更遑论我还是皇子,守国亦是守家,我必须得去。” 他见大哥不为所动,索性耍起赖,摇着赵珩的衣袖不撒手,非得让他点头答应不可。可赵珩眼神一沉,他立时又悻悻松了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