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两边的位置的,此刻他的身子微微向前面与她这边倾斜,左手的手肘撑在膝上,脸朝着她笑。 凌漾不明所以地问他干嘛。 周颂:“姐姐还不原谅我?” “……”凌漾理直气壮道,“原谅你我就要关心你了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原谅就好了,其他的,无所谓。” “哼。”凌漾傲娇地扭过头去。 周颂盯着她白皙的侧脸看了几许,忍不住哄哄她:“我很后悔,姐姐。” 凌漾微微一顿,目光忽然从车窗外的憧憧树影聚拢到了车玻璃中倒映出来的那个穿正装的男孩儿身上。 周颂依然保持着那个与她靠近的姿势,语调诚恳柔和:“虽然你不想听这些废话,但是,我是真的很后悔,在充州第二次见面、以及在览市的时候,我几次想跟你说的,但最终都没有,总觉得这是最后一次见面了,对不起。” 这都说了多少个对不起了,凌漾这一刻忽然想都没想的说:“好了,知道了,没必要说了。” 她语气也在不自知时回归为正常的低柔,软绵绵的。 周颂:“还有,小时候,要是那会儿没那么混,我也不会现在不敢说,对不起。” 凌漾蓦然转过身来看他:“哟,小时候要打精神病院的电话,现在不打了?” “……” 他乖巧一笑:“姐姐。” “你性子怎么变化这么大?嗯?”凌漾好奇地盯着他的五官,“长相嘛,其实仔细看还是有一丝以前的影子吧,我其实也很难准确想起你以前什么样了,毕竟都七八年了,但是你这性子是真的温柔了好多。” “温柔不好吗?” “哼。”她低头一笑。 周颂看她这状态,心彻底是安下来了。 车子在谈话中到了老城区附二医院。 上次来没有到门诊,凌漾很陌生。 老城区的医院也显得很有年代感,门诊大门屋檐贴着瓦片,像一个古建筑。 凌漾没来由地对那充州医科大很有兴趣,不知道是不是,也很漂亮。 下午的门诊人不是很多,三三两两的穿梭在各个方向。 大厅中心处放了一架漆黑的三角钢琴,供志愿者演奏。 凌漾一进去就陷入在陌生环境中一头雾水。 正在仰头找指示牌的时候,忽然感觉手腕上一重。 压紧的力度让羽绒服的温度在皮肤上显得炙热,这温度渐渐再渗透到血液中蔓延到心脏,无端给人带来安全感。 凌漾来不及低头看,耳边就钻入一道熟悉的磁性低语:“姐姐,跟着我就好,我熟。” 凌漾扭头就看到男孩儿帅气的脸孔,自己都没有发觉地笑了,接着又很乖地迈开腿跟上去。 他只握了她的手腕不到三秒,一眨眼又松开了。 凌漾边走边看了眼他垂直一侧的手掌,唇角的弧度噙得愈发高了。 他确实熟悉,熟门熟路地给自己挂了个号,而且还知道周一下午骨科有哪些医生出诊,且其中谁的病人最少。 等电梯的人太多,两人换了楼梯上去。 楼梯间很安静,除了二人交错的脚步声外没有其他。 凌漾开口说话:“病人最少的医生是比较年轻吗?你不找个老专家什么的?我怕你手落下什么毛病。” 周颂:“不用,我就是想让医生开个单,拿去拍片,护士要能开我就不用医生了。那片子出来我也看得懂。” “……” 凌漾悠悠哦一声,厉害了。 不过……要是检查出问题来怎么办?“你是确认自己手没大问题吗?无论哪个医生都能行。” 周颂颔首:“嗯,没事,就磕碰了下。那医生是我们学校的学长,我认识,应该没那么丢人。” “……” 凌漾叹息,翻篇闲聊起这医院来:“我听说,附二的骨科相当厉害。” “还行。” “那你以后是从事哪个方向的工作?” “神经外科。” “是嘛。这个学科厉害吗?” 周颂一笑:“神外在医学领域上,一直以来地位是默认比较高的。”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