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向霜甩了甩手里的车钥匙,收敛了那副不正经的模样,很有礼貌地问:师兄不是要在这里待一段时间么,抽个空一起吃饭? 不用了,万斯瞥了陶嘉一眼,我还有事,现在就要去外市。 陶嘉抱着恒温箱问:那你的乌龟呢? 万斯笑了笑:让它和石头待在一处吧,我以后有空再接它。 陶嘉吃惊地看了看他,又低头瞅瞅两只乌龟,语气不确定道:你的乌龟是准备入赘到我家里吗? 吕向霜:? 那是万斯家养了好几年的乌龟! 万斯却自然而然地接住话头,并说:从你们的常用说法来看,这样认为也没有问题。 陶嘉认真道:你是馒头的爸爸,那我们就是亲家了。 作为东道主应有的礼仪,吕向霜留下陶嘉在原地看着乌龟,自己送万斯出了机场。 以前研究SUS的时候没有感觉,路上,沉默的万斯突然开了口,现在才发现,这个病真是容易令人难过。 吕向霜:不能怪陶嘉,他以前甚至连我也不记得最近才有了点残存的印象。 万斯目视前方,语气很淡:其实陶记得玛丽,他叫它馒头。 吕向霜想了想:也许是因为写了日记的缘故? 按我们研究归纳的理论,万斯道,越重要的东西,SUS患者越不容易遗忘。记忆也许会扭曲错乱,但基本的认识还是有的。 吕向霜这下也不知道怎么接话了,只能沉默下来。 不过这样也不错,万斯话锋一转,每次陶见到我们,都有一个新的印象。 吕向霜摸了摸下巴,略有疑惑地开口:可是我怎么觉得,我在陶嘉眼里的印象一直都不怎样?? * 夜幕降临,陶嘉抱着恒温箱,箱子里两只乌龟,坐着吕向霜的车回到了小区门口。 土土,吕向霜停下车,转头问,你能自己进去吗?怕不怕黑? 陶嘉低头解开安全带,检查了一下恒温箱的封箱情况,不满道:我不是小孩了,也不是傻子。 吕向霜烟瘾上来了,忍不住伸手去摸储物盒,但顾忌着陶嘉还在,本着不能带坏学生的念头,还是克制开口:行,那你自己回家找顾俞吧,我在这看着你进去再走。 陶嘉抱着两只乌龟下了车。 周日的夜晚,小区门口人来人往,都是成群的一家人,或是手拉着手的小情侣,不少人从陶嘉身边走过,目光自以为隐秘地在这个形单影只的年轻男生脸上扫过,而后和同伴说起了悄悄话。 陶嘉无心理会他们,他发现了另一件不妙的事出门忘记带门禁卡了。 运气偏偏在这个时候跑得无影无踪,等陶嘉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巧没有人要出来,也没有人进去。 陶嘉东张西望半晌,见自己此刻实在举止可疑,只好靠近保安室的窗口,探头看了看,问:刘叔叔在吗? 里面的保安大叔抬起头,皱眉道:找谁? 我找刘叔叔。不知道为什么,陶嘉见到这个保安的脸,莫名有点畏缩,但还是固执地重复了一遍:那个眉毛很粗的保安叔叔。 我们值班室没有姓刘的人,保安一脸不耐烦,你记错了吧。干什么来的? 亲切和蔼的刘叔叔不在,陶嘉心里的退堂鼓已经敲完了一半,声音也弱了下来:我想回家。 回家刷卡进去啊,保安站起来,神情奇怪,怎么,没带卡? 陶嘉点点头。 保安:家人在不在?按房号叫他们给你开门。 陶嘉只好去按门上的键盘,然而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反应。 保安抱臂走出警卫室,上上下下打量了陶嘉一眼,态度不是很好地出声:住哪家的?房主名字是什么? 陶嘉实在不是很喜欢他,抱着乌龟后退了两步,余光瞥见有人推门出来,于是撇了一下嘴,当着保安的面飞快跑进去了。 哎,你!给我站住! 听见后面传来气急败坏的喊声,陶嘉轻喘着气绕了花园几圈,确定摆脱了追踪后,才终于放慢脚步。 他抬头往上看了眼,惊奇地发现自家公寓的阳台正亮着灯。 顾俞已经回来了吗?陶嘉立即高兴起来,将先前郁闷的情绪一扫而空,虽然还是奇怪为什么顾俞在家也不给他解开门禁,但依旧带着石头和馒头往电梯赶。 匆匆走到家门口,陶嘉翻了半天的钥匙打开门,刚进去就急着喊:哥哥!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