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朋友的记忆只有一天

分卷(19)


    课上完了吗?顾俞似乎在那头整理文件,能听见轻微的纸页摩擦声,他短暂思考了半晌,起身道:我接你去医院。

    陶嘉不喜欢医院,但最近总是不得不要去,虽然记忆模糊,他仍然能回忆起医院里不好闻的消毒水味,以及刺眼的白光,于是心情更加糟糕了。

    去到医院,给陶嘉看病的是个身上带着苦中药味的医生,年近花甲,简单地让陶嘉张大嘴瞥了一眼咽喉,就十分迅速地写个药方,递给等候的顾俞,并说:下一位。

    石头从顾俞的兜里探出头,对老医生示威似的挥了挥短短的前肢,可惜对方一心看下个病人的病历,压根没有注意还有只乌龟对他不满。

    陶嘉捏着病历走出诊室,生气道:一点用都没有,还不如自己在家喝药。我讨厌医院。

    顾俞垂眸看了看药方,收进口袋,淡淡说:确实没什么用。

    石头呆在他的衣服口袋里,伸头一把叼住脆薄的药方,咬出了一个半圆形的洞。

    不高兴的陶嘉在楼梯往下走的时候,没注意看路,一头撞在了别人身上。那人往后退了半步就稳住身形,而陶嘉踉跄着倒在了顾俞身上,被他伸手扶住才站好。

    发生什么事了,小炮.弹?吕向霜拍拍自己的白大褂,略有些惊讶地挑起眉,今天并不是陶嘉例行检查的日子,按理来说,用不着到医院来。

    陶嘉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疑惑地蹙起眉,开口道:刘医生。

    吕向霜无语片刻,转向后面的顾俞:他的日记呢?

    顾俞说:落水浸湿,有些字迹模糊,托人去修复了,还得两天才能拿回来。

    这样啊。吕向霜脸上堆起虚伪的和善笑容,试图让今天的自己给陶嘉留下一个不错的印象:土土你好,我姓吕,是你的主治医生。

    陶嘉乖乖道:吕医生,你好。

    吕向霜心情大好,又说:既然遇到了,不如去我诊室坐会,马上下班了,没病人预约。

    陶嘉迟疑地站在原地,显然对要停留在医院十分不情愿。

    而顾俞从口袋里拿出了那张被石头咬烂的药方,递给吕向霜,思考了片刻才出声:土土今天感冒了,有头痛和咳嗽的症状。

    吕向霜明白他想说什么,接过药方看了眼,皱眉:这些都是纯治感冒的药,开药的医生没询问病史?

    顾俞:问了,没上心。

    啧,吕向霜随手把药方撕了扔进垃圾桶,并说,来我诊室,给你家小男友看看病。

    吕向霜的诊室很干净,甚至可以说过分整洁,办公桌上除了电脑和病历资料没有其他多余的东西,冷冷清清像是马上就能搬走。

    陶嘉看了他的桌子很久,才疑惑问:你是会看感冒的医生吗?

    吕向霜变戏法似的从抽屉里掏出一副听诊器,正色道:我十项全能好吧,内外科就没有我不会看的病,不信问你顾俞哥哥。

    顾俞轻轻摸了摸陶嘉的头发,低声说:感冒是个小问题,他会看。

    陶嘉只好老老实实跟着吕向霜到了白帘子后,尽管记忆糊得像张掉色的纸,但他仍然对这个医生既好奇又警惕,吕向霜一回头,就能瞧见陶嘉黑白分明的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的身影。

    吕向霜拿着听诊器站定,让陶嘉坐在小病床上,然后道:把衣服脱了。

    陶嘉:。

    不脱外套我怎么听,察觉到陶嘉立即就要张口喊顾俞,吕向霜忙补救,毛衣掀起来就好了。

    陶嘉不太乐意地把毛衣提起来,吕向霜装模作样地听了一会儿,将注意力放在问话上: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感冒的?

    今天起床的时候。陶嘉想了想,回答:打了很多个喷嚏。

    吕向霜:头疼吗?是什么样的疼?

    陶嘉比划了一下,表示:有几只猴子在脑袋里,跳上跳下的。

    吕向霜消化了一下这个比喻,觉得只有顾俞才能听得懂,只好又问:那别的地方会不舒服吗?

    比如,他收起听诊器,若无其事地引导,感觉头脑发晕,导致眼睛也看不清了,或者听不见别人说的话。这种感冒就很严重了,要去打针。

    陶嘉把衣服整理好,闻言抬头看了他一会儿。

    在陶嘉澄澈又不带任何情绪的目光里,吕向霜幻觉自己那点弯弯绕绕问话的心思都被瞧透了,顿时也有点莫名的局促感。

    但最后陶嘉还是说:没有听不见别人说的话。

    吕向霜内心松了一口气M.paRTsordER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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