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缓缓入脑,一点点进入杜枝山的大脑。 杜林林紧张了起来,好几次想要开口说话,却又都忍了下来。最权威的医生都让她准备后世了,大师的卦象也都挖坑了,她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沐春桃也紧张兮兮的样子,隔着好几步远,看着李子安将一根银针扎进杜枝山的脑袋中,她也感到头皮发麻,仿佛那针是扎在她自己脑袋上似的。 杜林林和沐春桃只能看见针,李子安却能“看见”杜枝山的脑袋里的情况。 银针到达血栓所在的位置,他微微吸了一口气,拇指和食指停止搓捻,引导真气往针尖聚集,着手消融针尖所对的血栓。 血栓一点点消融、减小。 这样的手术其实和之前给喀乾打接龙的蛋做的手术差不多,区别只是一个在蛋上,一个在脑袋里。 “或许,我应该特制几根不同型号的有空槽的银针,那样的话就可以将消融的组织和瘀血引导出来,这样的手术会更轻松一些,病人也不用消化那些消融的杂质,恢复也会快得多。”李子安的心里冒出了这样一个念头。 姬达传承的都是两千多年前的东西,时代变了,结合现在的知识和技术做一些改变,方士的医术会更有用。 差不多十分钟后,李子安停手,他将银针从杜枝山的脑袋中扒了出来。 也就在银针拔出的那一瞬间,杜枝山的喉咙里又传出了一个呻吟的声音,眼皮颤了颤,然后睁开了。 “爸!”杜林林激动得快哭了。 杜枝山中风昏迷不醒,身体也瘫痪了,现在突然睁开了眼睛,这事就是放最顶级的医院里也是一个奇迹! 杜枝山的嘴唇颤颤,却没有说出什么话来,他还很虚弱。 李子安又从床头柜上抽了一张纸巾,不过这一次没等他擦汗,沐春桃就上前来从他的手中拿走了纸巾,为他擦汗。 大师怎么能亲自擦汗? 她的手很温柔,眼神里满含着对李子安的崇拜。 可在旁人的眼里,她这眼神已经是标准的望夫眼了。 等沐春桃为他擦过了汗,李子安才开口说道:“杜先生脑子里的血栓已经消失了,但他还很虚弱,他瘫痪有一段时间了,气血不畅,脏器衰弱,我还得进行下一步治疗。” 杜林林激动得流出了眼泪:“嗯嗯,大师说怎么治就怎么治,我全听你的。” 李子安说道:“你叫人去后院挖一个坑,两米长,四尺宽,两尺深,然后在坑下挖个土灶,准备一些干柴。” 杜林林愣了一下才说出话来:“不是,人都已经睁眼了……怎么还挖坑啊?” 她显然是想到了刚才的卦辞,丈二长坑宽六尺,关心则乱下联想到埋人了。 李子安淡然一笑:“你若是想你父亲尽快好转过来,那就照我说的做,如果你觉得不妥,那我的治疗就到此结束了。” “大师不要多心,我的心里有点乱,我马上让人挖坑。”杜林林跟着就走出了门,“钟叔,带两人去后院挖坑。” “我马上就去。”钟福跟着就去叫人挖坑去了。 沐春桃知道李子安让人挖坑干什么,这让她想起了第一次与李子安相遇的情景,她用眼角的余光看了李子安一眼,那眼神儿温柔。 那天如果不是李子安碰巧从她坠落的地方路过,挖了一个坑,往她的身上涂满泥巴把她烤好了,她恐怕已经挂了,又哪来现在的活蹦乱跳的她。她对李子安的感情的种子,是在李子安抱着她下山的时候种下的,他的臂膀是那么的有力,他的怀抱是那么的温暖…… 当然,这事主要还是看脸。 半个小时后,坑挖好了,完全按照李子安要求的尺寸挖的,两米长,四尺宽,两尺深,下面还挖了一个可以放柴禾的土灶膛。钟福甚至还细心的准备好了引火的木炭和一捆柴禾,以及大师吩咐要的一应材料,三七、杜仲、铧头草和黏土。杜枝山也被人用救护担架抬了出来,万事俱备,只等大师烧火烤人了。 李子安割掌放血,以血掌和泥,三七、杜仲和铧头草也被和进了黏土之中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