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容涣一人留在马车上,他也要回府更衣,因为建明帝定然也会召见他。 见姜妁出来,禁军统领心中再是不满,也只能率领一众禁军躬身下跪:“公主万安。” 姜妁由素律搀着,路过跪地的众人,眼皮也不抬,拖长了声调傲然道:“你若不肯回去,便在外头等着。” 等姜妁进去后,一旁的马车也从侧门进了府,一众禁军却仍旧跪在地上,因为姜妁并未让他们起身。 直到梳洗过后的姜妁由步辇抬出来,才得到一句轻飘飘的‘平身’。 步辇抬着姜妁从宫门而入,守门的阆人待她依旧恭敬,笑嘻嘻的与她问安,讨得几片金叶子打赏。 姜妁看着阆人的态度,若有所思。 建明帝这人说来也奇怪,当初只是怀疑白菀祸乱后宫,便闹得满宫人尽皆知,至今都是市井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而这回都已经捶死姜妁并非皇嗣,他却愣是守口如瓶,一个字不曾对外透露。 除去心知肚明的贤妃等人,其余的甚至连一丝谣言都未曾听闻,因此,众人对待姜妁一如从前。 兴许建明帝自己也不知道,他心底深处的害怕,当初冤枉白菀的代价太大了,他亲手杀害了亲子,失去了他认为最爱的女人。 因此,姜妁此事爆出来后,哪怕他暴怒如雷,恨不得将白菀或姜妁拖出来千刀万剐,可潜意识中的恐惧,却仍旧促使他在外对此事闭口不提,甚至杀了唯一有可能将此事说出去的稳婆。 轿夫一路将姜妁送至建明帝的寝宫,她与守在门前的傅长生打了个照面。 “失望吗傅厂督,本宫活着回来了。” 穿着一袭火红狐裘的姜妁踏雪而来,在傅长生面前站定,面白如雪唇红如血,笑意吟吟的望着他,潋滟的桃花眼一开一合间杀机毕露。 傅长生一瞬不瞬的回望她,似是想将她的模样刻印进自己的心里,他慢慢道:“殿下您不该回来的。” 姜妁取下兜帽,轻轻拂过衣上沾的雪花,面上的笑意越发放肆:“偏本宫这人最是倔,越不愿让我去做的事儿,我偏要去做。” 说罢,便抬手推开寝殿的大门,跨门而入。 傅长生静静地望着她,直到殿门复又关上,仍旧迟迟不愿移开。 直到他的余光中,有一位撑着油纸伞的碧衣宫女缓缓走过来,在他身侧站定。 傅长生转身看过去,油纸伞压得极低,看不见她的长相。 只听她似是掩唇轻笑了一声,道:“娘娘托奴婢来与厂督说一声,她能将厂督梦寐以求的人,送给您,一番心意,还望厂督日后笑纳。” 傅长生一脚踏入雪幕中,与雪一般冰冷的声音遥遥传来:“谢娘娘恩典。” 那碧衣宫女又是轻声一笑,撑着油纸伞袅袅婷婷的迎着雪,往来时的路走。 姜妁步入殿内,建明帝坐在高座上,神色晦暗不明,只觉得犹如蛇蝎的阴冷目光黏在她身上,颇为不适。 一旁伺候的江盛拼命给她使眼色,建明帝才服过药,正处于神智疯迷之时,乍然见到姜妁,恐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姜妁在堂下站定,也不出声,静静地与建明帝对视。 良久,建明帝终于冷笑了一声:“以往朕怎么没看出来呢?你当真是半点不像朕。” 姜妁打定主意与他装傻:“儿臣不知父皇所言何意。” “父皇?”建明帝咀嚼着这两个字,突然仰天大笑,继而猛然站起身,眼中带着银邪,双手成爪,快步向姜妁跑来。 姜妁见他状态不对,原以为是愤怒,这会儿他越靠越近,才看清他眼中的混浊,明显是不大清醒的。 连忙躲身让开,直觉告诉姜妁,不能被建明帝抓到,一边跑一边躲,还要分心问江盛:“他这是怎么了!” 江盛急得直拍大腿,他哪里敢说是怎么了,建明帝才服过药,正是药性发散神志不清的时候,本要去寻个后妃来给他泄药性,却没想到姜妁在这个时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