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明白什么叫做焦心,她甚至急得团团转,容涣不醒,她又不懂功夫,被那群番子寻到此处,两个人只能束手就擒。 坐在地上想了片刻,容涣能背着她走这么远,她也行。 姜妁将身下的襦裙脱下来,只穿着单薄的亵裤,将裙角在石头上磨出一道裂口,三两下将这废了无数绣娘心血的鲛纱裙撕成长长的几条。 她将布条穿过容涣的肋下,蹲下身开始将试图他拉到自己背上。 容涣一上身,姜妁险些摔个狗吃屎,她却仍旧咬牙半跪着,剩下的布条在两人身上交缠,把他们牢牢捆在一起。 姜妁一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尝试着站起来,勉力之下,她整张脸都涨得通红,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姜妁扶着山壁,一点点,一点点的站起身,容涣跟一座大山似的压在她身上,她的背躬得极低,小心翼翼的松开手,整个人便开始摇摇欲坠,东倒西歪,连忙又扶着山壁才站稳。 艰难的迈出第一步后,剩下的便简单许多。 好在外头的风雪停了,姜妁走时比容涣来时要顺畅许多。 姜妁捡起了容涣拄过来的那根竹竿借力,出了山洞便往相反的方向走。 但那群番子实在来得太快了,姜妁才发现他们手上还牵着条黑背狼狗。 几乎在她走出山洞没多久,便听见了细碎的脚步声,以及说话声和犬吠声。 “循着记号来看,是在这附近没错。” “再找找看,那小子总不会再耍咱们。” “谁知道呢,他以前待三殿下可是忠心耿耿,还不是说背叛就背叛了。” “不碍事儿,大黑不也领着咱们往这边追吗?” 姜妁听着,只觉得积雪化在自己身上都没这么冷。 她已经无暇细想,番子口中的‘他’究竟是谁,她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跑,赶紧跑,跑得越远越好。 姜妁慌不择路的加快脚步,可她身上背着容涣这么个大活人,又能跑多快呢。 “找到了!他们在那边!” 伴随着由远及近的犬吠声,姜妁几乎已经绝望。 但她从来不会束手就擒,她还在跑,死死拖着容涣,用尽全力的向前跑。 张牙舞爪的荆棘划破了她的腿脚,崎岖不平的泥泞险些让她跌倒,越过横挡在路上的枯树,跨过凭空出现的深坑,姜妁带着容涣一头扎进了姜十五的怀里。 “殿下!” 听见熟悉的声音,姜妁浑身一松,握紧姜十五的手,眼神中闪烁着无法遏制的愤怒,咬牙切齿道:“杀了他们!” 第48章 “只要朕这么轻轻一用力, 这只母蛊就会死去,”建明帝望着自己摊开的掌心上,那只黑背红肚的蛊虫,虽然它无法发出声音, 但从它和裴云渡如出一辙的动作上可以看出, 它也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而你, 也会随着你腹中子蛊的死亡, 肠穿肚烂受尽痛苦而死, ”建明帝望向嘶声哀嚎的裴云渡, 悠声道:“你是知道的, 也见过,背叛朕的人都是什么下场。” 裴云渡只觉得浑身的血管都在灼烧, 密密麻麻的犹如针扎一般的痛苦从心脏里传出,又仿佛千万只蚂蚁围着他不停地啃食。 他形象全无的在地上打滚, 俊朗的面目上分不清是汗水还是眼泪,双手在身上四处抠抓, 却始终无法缓解痛苦,痛到极致时,裴云渡抱着脑袋不要命一般往墙上撞,身上又痛不可遏,便狠命捶打, 一下又一下, 毫不留情, 身体上的痛却不及他身体深处的万分之一。 裴云渡一掌击中自己腹部,一口血雾喷出,鲜血顺着他的唇角蜿蜒流下,他揪紧自己心脏前的衣襟, 手上脖颈上脸上,青筋暴起,嘶哑道:“臣……从未……背叛皇上!” 话音刚落,有一阵痛意袭来,裴云渡发出一声痛苦至极的嘶吼,抱着本就血淋淋的头朝龙椅旁凸起的尖角上狠命撞去。 建明帝眼睛一眨,不紧不慢的再一次吹响哨子,他手上的母蛊犹如脱力一般瘫倒。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