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脊背,能看出她并未如面上那般冷静。 魏玠慢条斯理地牵起榴红裙摆,擦净了手后才说道:“梁晏如何对你,我也可以做到,只要我不好吗?” 薛鹂胃里仿佛有一股毒火在烧,她咬紧牙关,狠狠地掐着自己的掌心,挂着泪珠的眼睫轻轻颤了颤,嗓音微哑道:“他能娶我,只待我一人好,难道你也能吗?” 魏玠微偏过头,似是疑惑:“你为何会以为我不能?” 薛鹂心中微动,又道:“他不会锁着我,逼我做不情愿的事,难道你也能吗?” 魏玠并不受她的眼泪欺骗,温声道:“谁教你要骗我呢。鹂娘,人不能什么都想要,你招惹了我,却妄想毫发无损地抽身。总该付出代价,不是吗?” 他扶着薛鹂起身,说道:“好像有些脏了,先去沐浴,换一身衣裳。我听青鹤说你夜里时候睡不安稳时常惊梦,是我思虑不周了,这几日我会陪着你。” 薛鹂面色复杂,在对上魏玠的目光后硬生生将欲出口的话憋了回去。 她宁愿每夜都做噩梦,也好过与魏玠同床共枕,至少不必被他当做兴致来时的玩物。 薛鹂不想面对魏玠,仅仅是洗漱沐浴这样的事,她便想方设法拖延了近一个时辰,水凉了又有侍者进来添热水,她泡得指腹都发皱了,脑子也昏昏涨涨的,仍是拖延着不肯从水里起来,最后索性仰起头靠着汤池闭目小憩。 兴许是真的困了,她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待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过了多久,汤池仍是温热的,她想要撑起身,胳膊却酸麻无力,险些滑进去的时候被一只手臂给截住了。 薛鹂被这突然伸出的手吓得不轻,嗓子里挤出一声短促的尖叫,随后在汤池中扑腾出了不小的水花,那人便没好气地将她从水里捞了起来,顺手扯过宽大的袍子盖在她身上。 “魏玠!”她气急败坏。“你知不知羞的!” 她说完后裹紧身上的袍子,怒而扭头去看他,却见魏玠颊边滴着水,面色微微泛红,却仍一本正经地说:“不过是一具皮囊,本无多少差异,何况你为我而来,身躯也是归我所有,何必要怒。” 薛鹂冷笑,咬牙道:“说得好听,我当初亲一口你的皮囊,你便气得连话都说不出了,如今却是变了个说法,怎得好女色连打自己的脸面也不顾?哪还有半点魏氏郎君的风度。” 魏玠的脸颊和衣袍上溅了不少水渍,他并未去擦,而是将她滑落的袍子扯了扯,替她遮盖严实,薛鹂话无论多尖锐,都像猛地挥出一拳打不到实处,反让她自己又气又恼。 他伸手揩去她脸上的水,不急不恼地说道:“你如今要如何对我,我都不会恼你。” 薛鹂听到这种话气得想要呕血,压低声愤愤道:“你想得美。” “已经一个多时辰了,方才你睡昏了过去,连滑入水中都不知晓,若不是有我在,你兴许会溺死在汤池中。”魏玠说起这种话也颇为无情。“你若死得如此难堪,我恐怕难以对你生出情爱。” 她感觉自己脑子里有根筋脉在突突地跳,一颗心也在乱撞,气得她呼吸都不通畅了。 不等她平复心绪,魏玠将衣裳递给她。说道:“换好衣裳,到歇息的时辰了。” 魏氏中人对晨昏定省都极为严格,魏玠算是例外,无需去向魏恒请安,然而依然是到了时辰便就寝起身,雷打不动了二十余年,鲜少有过例外。 薛鹂与他同床共枕,被迫也要接受,然而两人虽做过许多亲密之事,同床共枕却是第一回 ,比起薛鹂认命似的平静,魏玠的表现反而像是不习惯的那一个。 好在魏玠的床榻够大,而他似是真的没有多余的心思,只是要与她共寝罢了,直直地躺在榻上,连睡相都端庄得像一座石像,挑不出一丝人气儿。 薛鹂忍不住说道:“不必勉强,我可以回去睡。” 被链子锁着也不过是脚上多了抹冰凉,魏玠躺在她身侧,夜间惊醒她会觉着自己躺在墓穴中,身边还有一具冷硬的尸身。 魏玠沉默片刻,解释道:“我只是从前不曾与人共寝……的确不大习惯。” 他撑起身,略为难地问她:“你想行房事吗?若是你想……” 薛鹂大骇,连忙打断:“我不想!你问这些做什么?”她看着像是想要与他行房事的模样吗? 魏玠得到她的回答,又重新躺了回去。若是薛鹂说想,他的确要考虑一番。起初他认为交吻是一件恶心无趣的事,只是与薛鹂试过几次后,似乎并不讨厌,甚至会有几分愉悦。然而床笫之事,事关繁衍,本该是件美事,他却仍觉着恶心粗鄙,想到那些梦中的画面,不免会厌恶如同野兽般的自己。 魏玠即便是要就寝,屋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