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螃蟹回家,寒假春节搞点小生意赚钱,等到又开学,苗靖想住回家里,陈异嫌麻烦,路上太远了,他还要时不时回家照应下她,就这样周末凑一块吃个家常便饭,也还不错。 开学没两个月,苗靖倒是意外接到一个电话——陈异在医院。 是晚上在山上飙车出事,好几伙人约战,陈异本来嚣张,出的风头也盛,平时本来就和人有积怨摩擦,那天晚上有人故意使坏,在赛道上拦堵,最后机车连环撞击,陈异被甩在最前面,他命大,刹车又及时,没摔下山去,在山石上磕出了满身血,小腿骨折,血淋淋躺在医院。 苗靖赶到医院,看到病床前围着的波仔和呆毛一群人,再看看陈异,瞪着清澈的大眼睛,白着脸,木愣愣没说话。 陈异脸上色彩斑斓,人还有气,躺在病床上还能跟人开玩笑,有不认识苗靖的,看她穿着高中校服,问异哥这是金屋藏娇还是祸害良家少女,陈异咧嘴笑嘻嘻。 “滚,这是我妹。” “哪个好妹妹?异哥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 “家里的亲戚!” 他把身边苍蝇都赶走,吊儿郎当躺着,调侃笑道:“老子又没死,你哭丧着脸干吗?” “你要是死了……”苗靖动动嘴皮子,眼眶泛红,“我,我怎么办?” “该怎么办怎么办呢,找你妈去,找不到你妈,找你爸,找不到你爸,找你家那些亲戚,再不济还有孤儿院。”他语气闲闲,“咱俩又没什么大关系。” 再说死不了,伤得也不严重,身上的血都是皮外伤,只有骨折有点麻烦,需要静养几个月。 “死不了,那如果瘫痪呢?截肢呢?毁容呢?那怎么办?” 她清透的曈眸看着他。 “欸你他妈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咒我还是怎么着?”陈异想了想,“要是这样,那还是死了吧,老子自杀。” 不然谁管他死活。 苗靖请了几天假,来回奔波在医院和家里,陈异住院要治疗,要拍片,要交住院费,要吃药,要补充营养,基本掏空了两人的口袋,波仔他们凑了点钱给苗靖,勉强维持两人吃饭。 “你上课去,不忙吗?”陈异躺在病床上轰她,“天天往医院跑做什么,这里有波仔他们送饭,不用你管。” 苗靖炖了鸡汤,从保温桶里舀出来递给他:“我白天在学校,跟老师申请不上晚自习,这阵子住家里,正好公交顺路给你送饭,不耽误我上课。” “晚上你就别来了,不安全。”他捧着碗,低头喝了口鲜美鸡汤。 苗靖在病床边坐着,呆呆的想了很久,最后扭头看他:“我碰见呆毛,呆毛说你那辆摩托车修好了,放在汽修店里……不如……把摩托车卖了吧。” 陈异皱眉,这摩托车可是他的宝贝,改装费可真花了不少。 “没钱了。”苗靖的手摸进口袋,“刚才又去楼下缴费,再过几天就要饿肚子了。” 嚣张眉眼耷拉下来,陈异脸庞绷了下,抿了抿唇:“得,卖就卖了吧。” 不甘心添了句:“他妈的。” 平平淡淡,和和气气,陈异就这么把这辆酷炫拉风、引得无数声尖叫的摩托车转手贱卖了。 在医院住了半个月,陈异打着石膏、支着拐杖出院回家休养,行动不便,他哪也不能去,只能在家呆着,就算拆了石膏,他腿伤没恢复,不能正常走路,也不想出门丢人——最郁闷的不是受伤,而是锐气受挫,陈异从小意气风发,横冲直撞,什么时候浑身是伤,瘸着腿走路这么狼狈过。 苗靖要照顾他,从学校搬回了家里,让呆毛帮她买了辆二手自行车,每天骑自行车上学。 一个要上学,一个限制活动,意味着两人几个月坐吃山空,连最基本的生活保障都没有。 等到家里开始吃煮面条的时候,陈异烦躁得没烟可抽,苗靖看他躺在沙发消沉,t恤皱巴巴如咸菜干,下巴一片青茬,落拓又懒散。 “啤酒小妹很赚钱吗?”她坐在沙发叠衣服,“一天能赚多少?就是卖酒吗?” 陈异懒洋洋睁开眼:“专业陪酒啊,喝一瓶,客人买十瓶,被男人摸大腿,你愿意吗?”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