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亦徐眼神顿时无比复杂。 那关切的目光分明在说“你没事吧”。 “我脑子没出问题。”郑丹蕙耸了耸肩,说:“反正我现在已经躺平了。上课听不懂,不按课本讲,还要我们不停回答问题,如果不回答,就没有平时分。其实仔细想一想,最坏的结果不就是挂科么,选修而已,挂了就挂了,大不了换一门修学分。” “……” “别这样……”顾亦徐突然瘆得慌,“你想得好开啊。” · 因为临时有了门期中考,加上工程经济学的难度相当大,顾亦徐说没压力是假的。并且学生们一致高度怀疑,系主任会在这次测试中刻意加大考试的难度。 他们的怀疑有充分理由。 原因是,如果期末考试难度系数太高,导致大批学生不及格,那么学院会认为卷子出的难度不合理。 所以,能让系主任自由发挥的,只有纳入平时成绩的期中考。 既然期末考不会难到离谱,那期中反而极可能成为地狱模式。 原本冲着经济学专业最温柔可人的宋洁老师而选这门课的学生,顿时个个叫苦不迭。但事已至此,课是退不成了,于是只能边哀嚎连天,边咬牙啃书。 所谓临时抱佛脚,关键就在临时二字,太短了来不及;时间太长了不行,人没有动力复习,两星期时间刚刚好。 顾亦徐抱着书埋头苦看。 美曰其名复习,其实是预习。 她看得太专注投入,以致于到了周末,都无暇谈情说爱。 被”冷落“在旁边一整天的程奕,看见她勤学刻苦的模样,很是意外。 “你这是,在准备考试?” 书房中,顾亦徐坐在桌前,从一沓厚厚的笔记抬头,抽空看了他一眼,“对啊。” 刚说完,头又低下去了。 程奕挑了挑眉。 顾亦徐难得一回心思不在他身上,程奕站在桌边好一会儿,她却把他当空气似地毫不在意。 “在复习什么?” 顾亦徐把笔记给他看。 程奕扫了遍,刚张口,顾亦徐歪了歪脑袋,望着他,道:“类似‘考前看几个小时就该上考场’的那种话,不准说。” “绝对,不可以。” “我会被打击到的。”顾亦徐道。 “……行。”他听话地点头,“不说。” “晚饭想吃什么?”改口问起别的,“出去还是家里。” 顾亦徐思索口腹之欲,还没拿定主意,忽然脑内灵光一现—— 等等!明明她眼前有个顶级学霸啊,为什么不用呢? 蕙蕙嘴上满不在乎,但她脑子转得快,思维强记性好,不必多刻苦,年年都拿奖学金。可自己没有对方头脑灵活,论起认真专注,也不过尔尔。 对呀,比起自己一个人瞎摸索,还不如请教下程奕。 顾亦徐瞬间下定决心:她决定去抱程奕大腿。正踌躇如何开口,忽然。 “你想问我。” 程奕冷不丁道:“想让我教你?” 顾亦徐怔愣住。 程奕又道:“很奇怪我怎么知道的,是吗。” 顾亦徐眨了眨眼睛。 她老早就想问了,为什么她一产生想法,程奕就能知道。但凡一有什么打算,程奕都能很快知晓。 程奕好笑地看着她。 “你把想法都写在脸上了,藏不住。” 顾亦徐摸摸脸,她表现的真有这么明显吗。 “那……你愿意教我吗?” “我不是一直在教你。”程奕刻意歪曲。 顾亦徐微微脸红,“我说的不是数学,这门是我的专业课。” “那我不会。” “和你说认真的。”顾亦徐仰着头,轻声问:“你到底愿不愿意?” 因为高度差,两人一站一坐,姿态一俯一仰。 程奕定定瞧了她半天,终于松口。 “可以。” 顾亦徐抿唇笑着。 她笑意太过明显,程奕眼神微动,搭在椅背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