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登上台,底下响起一轮又一轮的议论声。 “龚御厨那边抬上来的,是烤全羊?” “倒是切了一个‘大’字,就是不晓得‘小巧’二字从何而来。哎,曲大师傅那儿是做了个什么,用盖子遮着,有些瞧不出其中究竟啊……” “比起这些,”有一食客面色一凝,语气颇有些犹豫,“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此言一出,其他人也渐渐回味过来。 “嘶——好像是有一股子怪味……” “这不会是什么吃食吧?闻着这般臭,尝着一定很难以下咽!” 人群中,国子监的一众监生们面面相觑,互相交换了个眼神。 许平犹疑道:“有点臭豆腐的意思,该不会是……” 薛恒咽了咽津液,强打起精神:“就算是孟厨娘,咱们也得相信她的手艺,一定会如臭豆腐一般,闻着臭,吃着香的!” 其余监生闻言,深呼一口气,不停安慰自己。 是了,得相信孟厨娘。 随着孟桑带着数只砂锅和小炉上台,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迅速扑向四面八方,顿时吸引来一众人的炯炯目光。 “我没闻错吧!还真是孟厨娘?” “不对啊,孟厨娘方才做的腌笃鲜分明很鲜美,怎么眨眼工夫过去,就捣腾出这么个奇怪吃食?” “不行了,我受不了,这也太熏人!” 站在最前方,直面这股味道的国子监监生们:“……” 怎么办,连他们都觉得有些受不了。 在众人的质疑、不信任等负面反应之中,唯有看台上的皇太后隐隐闻见这股刻入灵魂的味道之后,双眼倏地亮了。 “哎呀,是酸笋!桑桑竟然做了螺蛳粉!” 屋内,圣人笑意凝住,忖度着语气问:“阿娘,这……能入口吗?” 除了在前些年早就经受过螺蛳粉的冲击,眼下十分淡定从容的孟知味、裴卿卿,以及无条件信任孟桑的谢青章之外,其余人都忍不住望向皇太后,等待对方的下文,而面上露出怀疑之色。 连昭宁长公主都蹙着眉:“阿娘,您别是唬我们吧?光是这味道闻着,就让人难以忍受。” 皇太后咂摸着嘴,白了众人一眼,哼道:“在我心中,就没有比螺蛳粉更美味的宵夜!一群不识货的!” 她老人家说罢,立即收回眼神,目光隔着人群紧紧锁在螺蛳粉身上,心中暗喜。 多少年了,她终于能再次一品螺蛳粉的滋味了! 天晓得她有多想念酸笋! 即便皇太后如此说了,圣人、昭宁长公主等人依旧有些半信半疑,显然内心是不大相信的。 而此番质疑的场景,同样也出现了宅中各处。宋七娘的小间中,大多数名.妓都蹙起眉头,以帕子捂着口鼻,仅有宋七娘一人信誓旦旦地给孟桑打包票。另一小间,叶怀信拧起眉,神色完完全全僵住,一时都不晓得要说些什么才好。看台中间的空地上,监生们动作僵硬,羡慕起适才能品尝到腌笃鲜的同窗,同时懊恼自己的手气怎得这般差。 听着周围一波又一波传来的质疑声,许平心中略沉,当机立断地举起手幅,试图带着监生们一起给孟桑鼓劲。 其余监生虽然心存怀疑,但也晓得自己的立场。如若此时此刻,连他们都弃孟师傅而去,那孟师傅就真的没有支持者了。 于是,在许平的带领下,监生们再度挥舞手幅,有节奏地喊起口号,用尽全力为孟桑打气。 无论众人对孟桑这回所做吃食的态度如何,品鉴吃食、投票一事还是得继续往下的。 随着张掌柜念出抽中的纸条,食客们逐一从场中各处来到台上,如第一轮那般领碗筷、尝吃食。 龚厨子抽中的题目为“大而小巧”。就在众人好奇“小巧”怎么解之时,只见龚厨子刷地抽出刀具,当场解剖起面前烤到滋滋冒油的小羊羔来。 外层是烤羊,沿着肚子切开之后,便显露出里头的鸭。再往里,分别为老母鸡、乳鸽、鹌鹑……在众人惊叹的目光之下,龚御厨游刃有余地切开鹌鹑,最后从中取出了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