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叮咛万嘱咐,让我没来食堂时,在外护着百味食肆的孟厨娘一些。” 此言一出,许母二人有些讶异,连带着走在他们附近的郎君、夫人也是一愣。 田太夫人乐得眉毛都在抖动:“巧了,我家二郎也是这般嘱咐的。” 周围人纷纷应和,都说自家也是这般。 许母莞尔,柔声细语道:“看来,这位孟厨娘的厨艺和人品着实过人,方才让监生们时时刻刻回护。” 经过这么一出,众人更好奇待会儿会品尝到什么吃食了。 甫一走进小院,就能闻见空中弥漫的各种香味。 没走几步,众人就瞧见不远处立着的公告栏,不由驻足细看、啧啧称奇。 那上头不仅列有今日食单、新吃食“锅盔”的宣传画,最边上还贴了本次岁考水平较高的监生文章。 田太夫人扫见最顶上那一张,顿时笑了,轻拍许母的手:“是你家大郎的文章。” 许母定睛看着字迹工整的文章,柔声道:“这孩子在课业上,一向刻苦用功,不让我和他阿耶烦心。” 薛母也笑:“不仅如此,平儿还有余力拽着我家三郎一起呢。” 闻言,田太夫人也喟叹:“以后有你家大郎,肃儿也能少招来他阿翁几顿骂。” 三人相视一笑,继续朝里走。 等到步入食堂大门,那香味便更浓郁了。众人尚且来不及多嗅几口,注意力就被里头的热闹场景吸引过去。 正前方一左一右站着两名模样讨喜的杂役,热络又有分寸地向诸人介绍起如何在食堂用吃食——左边是百味食肆,提供点餐、暖锅、饮子、小食等,而右边是食堂,各位可自行去打菜处领吃食。 众人听完,心里头略微有了底,各自去到不同的方向。 田太夫人领着薛母二人去到左侧专门划分给暖锅的一张食案坐下,从仆役手中接过食单子。老人家不愧是田肃的祖母,祖孙二人在点菜一事上都十分豪气。她哗啦啦地点了暖锅和一堆涮品,然后又挑了些感兴趣的热菜,最后把单子递给薛母。 “你们可有什么想加的?” 且不说许母,饶是家中富裕的薛母瞧了一眼点菜单子,也不由心中一颤。 现切牛羊肉、开水白菜、酸菜鱼……当真是什么贵的来什么,粗略一算,大抵七八两银钱没了。 薛母与好友对视一眼,得体一笑:“已经点了许多,足够吃了。” “这点算什么?”老人家云淡风轻地一挥手,气势贼足,“先来这些吧,不够再点。” 仆役面色如常,行了一礼退下。 薛母见状,去到饮子柜面买了三杯奶茶回来,与二人一并分了。 许母有些过意不去,本也想买些什么。然而话未说完,就被田太夫人二人以“许平辅导自家郎君课业”为由,直接给拦下了。 见此,许母也只好作罢。 田太夫人喝着奶茶,兴致勃勃地扫着周围,忽而笑了:“哎呀,这不是我家二郎吗?旁边的两位少年郎,可是许家大郎和薛家三郎?” 闻言,许母二人不约而同地朝着老人家所指之处看去,刚巧与少年郎们的视线对上。 许平一向从容得体,遥遥行了一礼,而田肃和薛恒则有些兴奋,立马朝着这处挥动手臂,惹得田太夫人和薛母笑出声来。 薛母假意嗔道:“这孩子,惯是个不稳重的。” 好在田肃他们虽然兴奋,但还记着自己的职责。笑闹过后,三名少年郎继续严肃认真地巡视起食堂,提醒监生家长们自发归还碗碟。 见此,田太夫人三人笑了笑,不欲去打扰他们。 后厨内,孟桑正领着阿兰和柱子做锅盔。 添了油酥的面团中添入梅干菜或是鲜肉馅,包好之后再度擀平,随后一并送去公厅炉中烤制。 柱子近来进步很大,从揉面、擀面,再到入炉烤制的火候控制,都能把握得很好。而阿兰就更为老到一些,往往练过几遍就能做出像模像样的吃食,风味也很不错。 师徒三人将擀平的锅盔整理好后,刚巧到了上一炉出锅的时辰。 刚出炉的锅盔,双面都有些凹凸不平,随着纹路印上些许焦褐色。正中间黏着白色芝麻粒,四处都隐隐透出底下梅干菜的形状和颜色。 孟桑挑出一个梅干菜内馅的,随意扯过一张油纸包住锅盔边缘,然后趁着还未散去的热乎气,从最上头小小咬了一口。 外皮是干的,吃着软硬适中,口感又酥又脆,皮薄如纸。内里包裹着的梅干菜却还带着一丝丝的湿气,嚼着很美味。面皮的小麦香、白芝麻的醇香与梅干菜的独特咸甜滋味混在一处,香得让人忍不住将它整个都吞下肚。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