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太早去也得等。既然你们自个儿愿意留下温书,那不如……” 田肃与薛恒听了这话,哪里还不明白,赶紧出声打断。 薛恒像是打了鸡血:“去去去,去食堂吃夜宵!” 而田肃眼中放光:“等上片刻也无妨!指不定早就有其他人提早去占着桌案了!” 他们一左一右架住许平,竟是准备直接往小院门口去了。 许平真是好气又好笑,挣扎着抽出左右胳膊:“这篇文章,你俩背得都不熟,等会儿要早些回来继续背。倘若今日仍然背不好,那明日的夜宵就真的免了,可晓得?” 田肃二人连忙拍胸脯,恳切地保证好几句,方才拉着许平往食堂去。 偶有三人的细碎说话声,经夜风传来。 “不过,安远兄是不是有些发胖?” “适才你架着我时,我无意中碰到了你的腰间,怎么感觉你腰上的肉都被勒得突出来了……”许平的嗓音里带着疑惑。 “是,是吗?应当是革带有些紧吧!”薛恒的声音里带着微微心虚,随后忽然底气足了许多,“你看台元,他饭量比我大不少。他都没变胖,我怎会变胖呢?” 许平不说话了,而田肃愣愣的声音传来:“听着有些道理……” 待三人走到食堂时,已经逼近酉时六刻。食堂里果然如田肃所料,已经坐了好些人。这些监生几乎人手一杯奶茶或果汁,一边与同行友人说着话,一边昂起脖子望向小门后头,面上俱是期待。 而叶柏依旧是里头最显眼的,正端正坐在桌案后,专心致志地看着书卷,仿佛完全听不见周围的吵闹声一般。这种认真的姿态,看得薛恒与田肃二人心头一凛,难得有些自惭形秽。 甫一步入食堂,就能隐隐闻见从小门后传来的烤鱼香味。 薛恒三人纷纷为之一振,赶忙寻了一张食案坐下,找来百味食肆的仆役。 田肃接过仆役呈上的食单,迫不及待道:“先来一份烤鱼,其余炙肉我们再挑一挑。” 仆役叉手,应了一声“喏”,问过三人能吃的辣度以及要添加的配菜,先去后厨传了话,随后才又回来桌案前候着。 这时,薛恒三人已经粗略扫完了食单,选定他们要点的烤物以及串数。 “羊肉串、五花肉、豚脆骨先各来十五串!” “鸡胗、鸡中翅、牛肉串各来六串吧。” “土豆片、韭菜、玉米、豆腐、年糕、蒸饼都各来三串……” 田肃与薛恒你一言我一语,哗啦啦点了一堆,随后才意犹未尽地放仆役离开。这厢完了,他们马不停蹄地去到饮子柜面,要了一大壶橙汁,方才回到许平对面坐下,笑眯眯地等着夜宵上桌。 与此同时,不断有其余监生从斋舍赶到食堂,如他们一般点起吃食。 没一会儿,刚到酉时六刻,就有数位仆役从小门后头出来。每二人为一组,为一张张点了烤鱼的桌案呈上烤鱼。 先往桌案正中央摆上一中间镂空的回字形盘子,随后摆上大小合适、装着炭火的小炭炉,以及特制的架子,最终将盛有烤鱼的陶瓷方盘稳妥搁在架子上头,便算是上完菜了。2 两名仆役叉手,其中一人恭声道:“待盘中汤汁煮开冒泡,即可品尝。鱼刺未除,炭盆与盘边灼热滚烫,诸位监生千万小心,莫要因此伤到。” 说罢,两人有条不紊地往后退了几步,轻悄悄地回到后厨继续传菜。 田肃三人已经顾不上去关心仆役们如何,满心满眼都是面前的烤鱼,忍不住嗅着散出的香味。 大盘之中,鱼被切成了两半,平整地躺在正中央,盖住底下诸多配菜。鱼皮呈现出漂亮的焦褐色,有些微微皱起,但依然能见其中纹路,油光滑亮。上头洒了蒜末、辣椒末、花生米、芫荽等各色辅料,颜色不一,搭配在一处,却又意外和谐。 薛恒他们记得仆役的嘱咐,为了能尝到烤鱼最佳的滋味,即便再难熬,也生生忍下了心中馋意。 透过缝隙,可以瞧见底下小炭炉中烧得火红的炭火。片刻后,烤鱼盘的边缘就“咕嘟咕嘟”冒起小泡来。 见此,许平三人纷纷拿起木筷,毫不犹疑地开吃。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