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你便一拳废了他半身武功将他逐出师门,还要他发誓永远不准回来,也不许告诉别人曾拜在你门下,更不能用七煞派的武功。” 她说到这儿,转过头看向了李青韵:“李阁主,你如今看我这不人不鬼的模样,自然是连你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如你和江少主这样的璧人叫我一声‘女鬼’,”她说到这儿,自嘲一笑,“我也无话可说。但你知道我是如何变成这副模样的么?” 李青韵没说话,静等着她续下去。 “我和焕章离开鹤云城后本打算找个地方隐居下来,谁知半路上引来了几个垂涎于我的臭男人。他们见焕章有伤,便群起攻之想抢钱杀人,我为了护住他,生生在这脸上挨了一刀……” 仿佛旧年的疼痛又再度倏然袭来,乔香玉抬手抚上了自己的左脸。 李青韵听到这里,不由问道:“那你们也算是患难见真情了,怎么后来又成了……这样的夫妻?” 她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对夫妇如此诡异的关系,一个强抢民女,一个强抢民男,抢完了还要聚在一起侮辱别人,她实在半点也看不出来他们之前有情意,当初若不是江少枫告诉她这两个是一对,她真是怎么也想不到。 想想若是当初她师叔的那个情郎有乔香玉一半的付出,能通过师父的考验,或许后来的事也又不一样了。 “这样的夫妻……”乔香玉弯起唇角,目光有些发怔,“是啊,我们怎么就成了这样的夫妻呢?——还不是因为他负了我。” 她说到这儿,忽然抬眸望向众人,眸中泛出浓浓恨意,却又有更深的泪意翻滚,语气带着三分嘲讽:“当日患难与共,以为从此白首偕老,谁知不过是红颜早逝,君心他付。他负了我,我才知他说不介意我容貌已毁的话都是假的,既如此,那我便也负他好了。谁说这世上只有男人能辜负女人?他负我,我也负他。我乔香玉从前是花魁的时候不曾求过男人,如今成了这幅丑陋面孔,也绝不求他。更不求你们这些臭男人!” 话音未落,她倏地抬手一掌便拍在了自己的天灵。 一缕血线顺着她掌下缓缓流到了脸上,滴落在了衣衫上,茶色的布料被染成块块殷红。 乔香玉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一双眼睛却恨恨盯着费立人,拼着最后的力气说道:“你可知他这些年最大的愿望便是能重归师门?可是后来,他也知道再也回不来了……你杀他的时候,可曾为他流过一滴眼泪?”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目光缓缓转动落在那枚被丢在地上的铁钉指环上,遥遥向着它颤颤伸出了手,只是才伸到一半,便倏然垂落在地。 堂内一片寂静。 良久后,费立人面无表情地冲着韦笑棠说道:“少主,费某身体不适,请恕不能远送。” 韦笑棠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说道:“费掌门好好养伤,剩下的事就交给我吧。” 他不这么说还好,一说,费立人的脸上竟流露出两分窘然之色,旋即微微蹙眉,似又有些气闷,不自在地点了点头后便转身由秦勉和另一个弟子搀扶着走了。 韦笑棠便吩咐身边的人处理尸体:“即是我们带来的,便也由我们带走吧。” 随侍应声而去。 下山时,李青韵和江少枫还是单独乘了辆马车,韦笑棠那辆在岔路的时候和他们分开了,说是要去见见他父亲把这事回禀一声。 听上去确实是个办事十分稳妥的少城主。 李青韵一路显得有些心事重重,直到江少枫唤了她好几声才听见:“什么?” “我说这个韦笑棠果然不简单,临走还要在费立人那儿不动声色地讨个好,好像七煞派这个麻烦最终是靠他给解决的。”江少枫重复完刚才的话,看着她,笑了一下,“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她端端坐着看向他:“我在想乔香玉和杨焕章的事。” 江少枫微怔,以为姑娘家心肠软有了什么想法,便宽解道:“这件事得分前后来看,前半部分他们确实值得同情,遭人所害更是横来之灾。但后半部分,他们自己成了施暴之人,加害无辜百姓也是实打实的罪恶。”顿了顿,又说道,“他们选择了用不堪的方式来发泄心中怨愤。即便重来一次,当日万阳县外,我还是会抓他们。” “嗯,”出乎意料地,李青韵很赞同他,“我也是这么想。”又垂眸轻轻叹了口气,“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人心可以变得那么快呢?杨焕章出身名门大派,身家清白,前途光明,却因心仪之人是青楼女子而甘愿离开师门,这样舍弃一切的决定,若非真心肯定也做不到。我想乔香玉当时也一定觉得十分感动,所以也不惜以性命回护,我一直以为有这样的开头,一定结果也是好的,可结果他们两个却都变成了和彼此初遇时截然不同的样子。” 江少枫一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