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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与听诊器 第65节


些检查单出自不同医院,其中不乏京市和申城的知名三甲医院,孩子两年前就被这些医院确诊患有纯红细胞再生障碍性贫血。

    孩子妈妈告诉莫随:“这两年都是吃激素和化疗的那些药,但最有用的是输血。”

    所以才有医生建议他们给孩子做骨髓移植。

    “孩子的免疫力也不好,经常生病。”孩子爸爸苦笑,“要不是家里还有点家底,连医院都去不起了。”

    莫随翻着手里这本检查单,看到了发热、咳嗽、哮喘、肺炎等等诊断和用药,问道:“冒昧问一下,您和太太是从事什么行业的?”

    “我是做装修公司的,我老婆以前跟我是同行,夫妻店嘛,不过有了他以后就不得不在家照顾他了。”

    莫随点点头,随口似的说了句:“这个行当都是挣辛苦钱,现在经济形势不好,你们也难做。”

    “没办法,再难也要做,不然小孩的医药费从哪里来。”

    挣的每一分钱都不敢多花,要存起来给孩子看病吃药,银行账户仿佛只是金钱的中转站,今天存进去,明天就划给医院。

    可以说,莫随手上的每一张血液报告单后面都是做父母的血泪,都记录着一家人艰难的求生之路。

    莫随仔细问过孩子的发病过程,其实和肖敏说的差不多,大体就是出生没满月就诊断贫血,一岁时贫血加重,开始输血,孩子身体不好,很久都没学会走路,过了一岁才慢慢能站起来,走两步就摔,持续到一岁半,双腿肌肉大面积萎缩,甚至慢慢停止发育不再长大,连站都没法站,四岁的孩子只有两岁多大小,家长就带着他开始漫长的求医。

    两岁确诊纯红细胞再生障碍性贫血,一直坚持治疗,但药物治疗效果非常不理想,在医生的建议下,开始考虑骨髓移植。

    这就是整个病史,看起来只有三言两语,实际上极其复杂。

    莫随粗略地浏览了一遍,侧身对孩子温声道:“让叔叔看看好不好?”

    小孩脸上露出害怕的表情,轻轻地颤抖着,对于他来说,十字架和白大褂绝对不是什么好的回忆,那代表着要打针,要抽血,要痛,要哭。

    但是他又强忍着害怕,轻轻点一点头,抓着爸爸的手。

    其实小孩子什么都懂,他知道自己病了,知道爸爸妈妈会为了自己发愁和哭泣,也知道他们带他来找白大褂是为了给他治病。

    莫随给孩子做了初步检查,发现孩子除了肌萎缩和发育停滞外,他的腱反射很弱,舌肌和眼球都有震颤,也不知道这些问题是由再障引起的,还是它们和再障都是另一个病表现出来的症状,或者干脆是两个不同的疾病。

    他在心里打了个问号。

    然后问道:“证件都带齐了吧?”

    “带了带了。”

    “我给你们开个住院条,去办一下手续,我们完善一下检查,请血液科会诊看看。”

    开好住院单,夫妻俩抱着孩子先去办住院手续,肖敏和方平两口子还要回去上班,落后他们两步,问莫随:“阿随,长生这病,真的没办法了吗?”

    莫随也不敢打包票,只道:“要看具体检查结果,从既往检查结果和治疗方案来看,骨髓移植可能是最好的办法,但是骨髓移植术前术后的费用,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他刚才之所以问孩子家长是做什么工作的,就是想看看这个家庭的经济状况,听起来是有个装修公司,可是却未必很宽裕。

    肖敏叹气,“那有什么办法,自己的亲骨肉,还能看着他去死吗?”

    说到这里顿了顿,又看一眼莫随,说了句:“这样看来,你以前的身体不好都算小儿科了,就那样你爸妈和奶奶都累得够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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