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虽与狐相伴三日,终不见其面。 今日见到了,摸了摸它的断耳与瘸腿,不禁心生感伤,轻声问:“还疼吗?” 狐狸极通人性,呜咽一声,轻轻叼一下沈墟的手指,再用脑袋蹭起沈墟掌心,模样甚是亲昵。 沈墟被他蹭得很痒,边躲边笑:“一段时日不见,你更黏人啦。” 凤隐被排除在外,在一旁矮几上自斟自饮,斜眼看那一人一狐相处融洽,沈墟浅浅笑着,怀里拢着狐,轻声细语,眼带宠溺,温柔得好像幻影。凤隐心中莫名泛起酸意。 他何时对他这样笑过? 想想,还是有的,只不过是对着玉尽欢,而不是他凤隐。一想到玉尽欢不过是他伪装的根本不存在于世间的人。 凤隐更酸了。 他不过是想回到从前,回到沈墟与玉尽欢正常相处的日子,可沈墟偏偏不如他的意。整整一个多月过去了,沈墟的态度始终不冷不热,不咸不淡,若非出不去,恐怕早就避他于千里之外了。 凤隐苦笑,强扭的瓜终是不甜。 “你给它取名了么?”沈墟一连叫了几声,凤隐都好像没听见,只好略微提高了嗓音。 凤隐今日已饮了许多酒,仍毫无醉意,心中烦闷,随口答道:“丑奴儿。” 沈墟那边霎时没了声响。 凤隐也想起什么,眉心微动。 “原来丑奴儿是只狐狸。”沈墟目光灼灼,一双眼睛看破真相,“那日你也根本没醉。” 凤隐知道他说的那日是哪日,他与他的点滴日常,细枝末节,他都记得。 “你,你既然没醉……”沈墟有点乱,一句话根本不知从何说起。心里只想着,这人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欺他骗他,他嘴里怎么就没有一句真话? “既然没醉,为什么还要故意装醉亲你?”凤隐替他补全了这句,冷嗤,“本尊亲你,又岂止是一次两次?只不过你太蠢了,不是忘记了,就是当全没发生过。” 他的嗓音愈低愈冷,阴得像落雨的天。 沈墟斜睨他:“要不然呢?” 凤隐:“什么要不然?” 沈墟感到呼吸急促,胸腔内似有什么强烈的他无法承受的情绪要炸开,他努力稳住声线,“我若记得,我若当作一切全都真实地发生过,你会将那一曲凤求凰弹完吗?” 他不喜争执,也不愿强求,流水无意他也不会去追问为什么,只会默默收拾好自个儿一亩三分地上的狼藉,然后一遍遍告诫自己莫要逾矩,莫要失了分寸。 “是你,明明是你先招的我……” 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进一步,你却一个劲地往后退缩。 如今又一而再,再而三地来招惹,饶是他,诸事皆顺其自然的他,也开始觉得委屈。 “啪!” 凤隐手中玉杯被捏碎,酒液横流,碎片落地,半分沾着鲜红的血,半分倒映出沈墟苍白的脸。 凤隐俊美无铸的脸上青筋迭起,现出失控的狰狞,他在隐忍,不知在忍些什么。 有那么一瞬间,沈墟心中冒出怪诞的想法:或许,或许——并不只是他一厢情愿。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凤隐,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他看到凤隐深吸一口气,喉结耸动,忽然云淡风轻荡开轻浮的笑,听到锥心之语:“怎么,难不成亲了你,就要山盟海誓对君负责?沈郎,你该不会是天真地以为,本尊心悦于你吧?” 他边说,边朝沈墟走近。 沈墟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