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浮沫,啜了几口茶。 小张四郎大黑眼珠转了转,一拍脑袋:“我知道啦!他们定是合起伙来,要寻天池魔教的晦气!” “呸!无知竖子!那能叫寻晦气吗?”孔老六阖上折扇,啪地一声敲了徒弟脑袋,怒道,“这叫铲奸除恶,匡扶正道!” “是是是,匡扶正道,匡扶正道。”小张四郎揉着额角,“只是近年来正邪两道相安无事,太平了这么久,怎的突然又这般水火不容了?” “怪只怪魔教出了个新魔头。”孔老六说,“这个魔头姓凤,单名一个隐,此人奸.淫掳掠无恶不作,在魔教内部又声望颇高,自然人人得而诛之。” 听到熟悉的人名,沈墟已经全然忘了吃饭,全神贯注只盯着那一老一少。 玉尽欢拈了一块杏酪鹅放在他碗里,笑道:“早知道你爱听说书,我就带你去朱骷髅茶坊了,这会儿你听入了迷,害得饭也不吃。” 沈墟没听见他说什么,他这会儿耳朵里全是孔老六的说书声。 他怀里还藏着一根凤唳,想着有机会要还给凤隐,因此一切有关凤隐的消息他都不免要多加留意。 “有传闻说,这个凤隐啊,其实是魔教圣女司空逐凤的私生子。司空逐凤呢,又是当年害得武林正道人人自危的大魔头司空追仇的亲妹子,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凤隐其实是司空追仇的亲外甥!”小张四郎抢了话头,双手一拍,“哎呀不好,他亲舅舅当年遭正道围剿,惨死在百里碑,这回他要来寻仇啦!” “说不准,这也是正气盟眼下所担心的。”孔老六又啜两口茶,“也由得他们担心去,像老六我这种老百姓啊,其实比较关心凤隐他爹是谁。” 自古八卦最得人心,两廊雅间里不知竖起了多少对耳朵。 “我也好奇得紧啊,不是说魔教的圣女须得终身保持处女之身么?怎的又变了个娃娃出来?”小张四郎大搔其头,“莫不是传闻都是假的,凤隐根本不是司空逐凤的儿子?” 孔老六摇头:“我看传闻不假,当年司空逐凤平白无故突然消失了,就如人间蒸发,司空追仇大动干戈,倾全教之力苦苦搜寻了三年之久难觅其踪,三年后司空逐凤重又现身,再回到魔教时,就被她哥哥赶下了圣女之位,其中必有缘由。” “这三年内,司空逐凤必是与情郎私奔去了,凤隐也是这时候生下的!”小张四郎道,“只不知这个勾引了魔教圣女的男人是个什么人物?” “司空逐凤曾是江湖上出了名的美貌女子,色冠群芳,能入圣女青眼,想必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他俩苟合后又那般掩人耳目,离群索居,想来是因为男方身份特殊,不能教外人知晓,十有八.九是咱们正道人士。”孔老六道,“要不,咱们现在就来猜猜看?” 小张四郎抱起双臂:“爷爷这么说,心中定是早有人选了?” “今日咱们真假好赖全是凭空臆测,做不得数,老六这么一说,各位也就这么一听。”孔老六说完,却是忽然停住,闭上眼睛竟打起了瞌睡。 当下听客们皆按捺不住,纷纷从小窗抛出赏钱来。 “是谁啊,快说吧!” “快别吊胃口啦!干等着呐!” 小张四郎捧着红丝盘子自窗下挨个皆赏钱,赚得盆满钵满,回过头时似乎也很着急:“哎呀爷爷,你的茶钱有啦,快继续讲吧。” 孔老六这才睁开眼:“光叫我这个老家伙使劲儿动脑筋,你倒是也猜猜!” “我猜啊……我猜是大同学宫,裘潮生裘宫主!”小张四郎抛出一个人名儿来,四下里“嚯”的一声,好多人扯着嗓子喊“胡说八道”。 “怎么是胡说八道呢?二十五年前裘宫主才刚刚而立之年,年纪刚巧对得上,又是风度翩翩的儒雅君子,而且他终身也不曾婚娶,说不定就是年轻时曾与魔教妖女有过那么一段情,伤了心,再也无心红尘了呢!”小张四郎说得振振有词。 沈墟正想着裘潮生是谁,只听身边的玉尽欢朱唇轻启,慢条斯理地骂了一句—— “放屁。” 闻言,沈墟投去探询的眼神,玉尽欢仍是一副笑模样,但沈墟不知为何打了个寒噤。 “非也非也。”只听孔老六摇头晃脑地否决,“当年裘宫主正在西域参悟武学,其麾下同行的见性堂堂主茂琴心,兵器堂堂主萧观都能作证,人家练功还来不及,可没那闲情逸致抽空生个娃娃出来。再猜!” “啊呀,我知道啦!”小张四郎又跳了起来。 孔老六老眼一瞥:“你又知道什么啦?” “凤隐他爹啊,一定是万象寺方丈释缘大师!”小张四郎这回信心满满,“江湖人都知道,释缘大师是半路出家的,遁入空门之前就曾娶过妻生过子,只不知后来如何又与发妻决裂,老死不相往来了。这么一想,要是此女是司空逐凤,倒也解释得通了,释缘大师仁义心肠,佛根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