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为首的便是钦差大臣,左边是御史中丞,右边是大理寺卿。 这里尽管不是京城,但是眼前这一幕也真像是三司会审了。 在这里,敖亭终于再一次见到了敖玉。 这个小畜生,小孽畜,为何还不死啊?还有京城你的那个孽畜敖心,为何还不死啊? 你们要是死了,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吗?哪有现在的满城风雨啊? 这两个人倒是都不需要跪,敖亭虽然没有中举,也没有中进士,但也是致仕的官员,而且超过七十岁了,超过这个年纪的人是可以见官不跪的,毕竟南周帝国也算是以孝治国的。 而敖玉还是新科解元,功名还没有被剥夺,所以也不需要下跪。 “堂下可是敖亭?”钦差大臣问道。 “正是老朽。”敖亭躬身道,别看他在家中直接昏厥过去,但是在这公堂上可是一丝不苟,甚至不卑不亢的,他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 钦差大臣道:“敖玉告发你说过大逆不道之语,你可承认?” 敖亭道:“在老朽承认之前,我能不能请问一下大人大周律法?” 钦差大臣道:“当然可以。” 敖亭道:“按照大周律法,儿子告父,该如何判?孙子告祖父,又该如何判?” 这老祖宗敖亭还是很犀利的,刚刚上公堂,就立刻进行犀利反击。 钦差大臣还没有说话,御史中丞直接道:“子告父,就算其父有罪,儿子也要杖责五十,戴枷半年。孙子告祖父,就算祖父有罪,孙子要杖责一百,戴枷一年。” 南周帝国律法还真是这样的,甚至不止南周帝国,大赢帝国,大夏帝国也是这样的。 只有西凉王国这样被视为蛮夷的国度,才没有这条律法。 敖亭道:“敖心是过继给我弟弟,他本事我的亲生儿子,所以这敖玉便是我孙子。他竟然告发自己的祖父,按照大周律法,是不是应该杖责一百,戴枷一年?” 御史中丞道:“是应该杖责一百,戴枷一年。我大周帝国以孝治国,如果孙儿要告发自己的祖父,那伦理何在?” 接着,御史忠臣朝着钦差大臣道:“大人,属下认为应该立刻将敖玉杖责一百,再审讯此案。” 靠,就云中鹤这身板,要是被打了一百杖,只怕直接就死了吧。 云中鹤不由得朝着那位御史中丞望去一眼。 这个人不对劲啊,对他敖玉有很大的敌意啊。 当然敌意大,前段时间在朝堂之人,对怒浪侯敖心攻击最狠的人,恨不得将敖心置于死地的人,便是这位御史中丞。 很显然,他是朝中某个大人物的马仔,不顾一切要弄死敖心。 而且此人还是将于铮大人赶出御史台的罪魁祸首。 之前于铮大人是御史中丞,就是被眼前这个宇文柱阴了一把,趁机赶出御史台,去了司天监这个狗不拉屎的冷衙门。 赶走了于铮之后,宇文柱顶替之,成为了新的御史中丞。而于铮大人和敖玉虽然交往不多,但隐然已经是忘年交了,绝对算得上是政治盟友了。 而且在那个子虚乌有的科举舞弊案中,作为主考官的于铮大人帮了云中鹤天大的忙。 所以眼前这个御史中丞于文柱,就是敌人了。 钦差大臣仿佛也不喜欢敖玉,听到御史中丞的话后,便要下令杖责敖玉。 先打个半死再说,让你多事,原本他在江州的差事都要办完的,就是你敖玉节外生枝。 “来人啊……”钦差大臣寒声道。 顿时几个武士上前,手中拿着粗狠的水火棍,而且有几个武士就要上来扒掉敖玉的裤子。 这要是被打一百杖的话,就算还活着的,日后也大小便失禁了,那方面的功能更是直接毁了。 老祖宗敖亭目光残忍而又痛快,小畜生,让你告发我,先把你打得半死再说。 “慢着!”敖玉道:“请问钦差大臣,请问御史中丞大人,按照大周律法,如果父母将儿女遗弃,又该当如何?” 御史中丞寒声道:“当日敖亭将儿子过继给前代怒浪侯,是怜惜兄弟让他有香火继承,怎么能称得上遗弃呢?所以这并不能改变他是敖心父亲的事实,也改变不了他是你祖父的事实。” 云中鹤笑道:“我不是说那一次,我说的是不久之前,敖亭已经正式发文,彻底和敖心断绝父子关系,并且将我父子赶出敖氏家族了,彻底划清界限了。那请问他还是不是我祖父呢?” 这话一出,在场几个人一愕,不由得望向了敖亭。 敖亭目光大恨。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