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梁城不复往日热闹,除了不少民众在打扫门前雪之外,往日比比皆是的摊贩都少了很多了。 类似大玄古代的大丰国,是毫无疑问的慢节奏社会,绝大多数营生一入冬,就到了休息的时候了。 安奇生踱步走过几个街道,只见前面突然热闹了起来。 他心中好奇,走了过去。 打眼一扫,就见人群之中,一个年过半百的妇人跪坐在地,哭的上气不喘下气。 “我的儿啊,你在天有灵就看一看啊,那赵家终于遭了报应啦!” “赵家,终于遭了报应了!” “遭了报应.......” 那老妇哭的老泪纵横,上气不接下气,让人不禁担忧会不会哭死过去。 “唉,可怜的王寡妇......” 有路人轻叹一声,脸上带着一丝怜悯。 安奇生心生好奇,拉住那路人: “这位小哥,发生什么了?” “哎呦,这位老道爷,折寿了耶。” 那路人一看安奇生白发苍苍,慌忙作了个揖: “您还不知道呢?昨日里,赵家可遭了报应啦!先是那大公子赵千度被人杀了,之后赵家又起火,烧死了那赵老夫人,之后,赵家老爷那小妾卷钱跑路,被赵家的下人活活打死了,之后,一众下人几乎把赵家给搬空了.......” “哦。” 安奇生做恍然状,又指了指那老妇人: “她与赵家又有什么冤仇?” “唉,老道爷您有所不知,赵家在这南梁县真是一言难尽,那老妇夫家姓王,年轻时就守了寡,几十年辛苦将儿子拉扯长大,也娶妻生子了。 哪想到,她那儿子一次入山采药回来,不知怎么的就与赵家药铺的掌柜起了冲突,被抓进了赵家,最后被活活打死了........” “这么霸道?” 安奇生眸光一动,想起了那株老参。 “可不是,理由是偷了赵家的贵重之物,天可怜见,这天下还有敢偷赵家东西的人? 那王大的老婆上门讨公道,也被打成重伤,回去没几天也死了,只留下这王老寡妇和幼孙相依为命,唉,造孽啊.......” 路人说着,脸上也带着愤怒。 “区区一个乡下土财主都如此做派,朝廷就不管吗?” 安奇生真是有些难以理解了。 律法尊严是一个王朝的立身之基,如此败坏,朝廷中人都是傻子不成? 这大丰据说还是诸国国力最盛的,居然也是这么个做派? “朝廷?” 路人看了眼左右,苦笑道: “刑不上大夫,法不责贵人,这天下还有什么法能加在世家门阀、高官显贵、士绅豪强、强横武者的头上呢?” 人群之中,那老妇不住的以头抢地,又哭又笑: “那位大侠,老婆子祝您多子多孙,多福多寿,长命百岁啊!” 安奇生摇摇头: “那这法,不要也罢。” 说罢,他也不理变色的路人,走进人群,将老妇人搀扶起来,手掌渡了一股劲力疏散她体内郁结之气: “大仇得报,回去吧,大悲伤身。” “谢谢您了......” 那老婆子气息平缓下来,通红的双眼之中毫无光泽,却是早已瞎了。 安奇生手腕一动,一张银票已经不着痕迹的落入老妇人的怀里: “唉,回家去吧,还有孩子等你照料呢。” “哎,哎。” 老妇人郁结之气在大哭中宣泄的差不多了,踉踉跄跄的拄着拐杖走了。 “道长,有些话,还是不能乱说的。” 散去的人群之中,铁山面无表情的站着。 “铁捕头。” 安奇生转过身子: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