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地察觉出赵琼华眸中的心疼,谢云辞狡黠一笑,随即很快收敛住,他轻咳两声,依言张嘴,等着赵琼华喂他。 他有伤在身,今日管家为他备下的也是白粥。 明明是再寻常不过的白粥,入口即化,唇齿间只留下最纯粹的米香,谢云辞却觉得这粥很是清甜。 “还想喝,我饿了。” 这次不等赵琼华开口,谢云辞就自觉张嘴等着她喂,喝粥的同时还不忘指着小方桌上的其他点心,示意想吃。 赵琼华想着卫虞的话,没生气,反倒是全部按照他所说的那般,想吃什么喂他什么,当真是尽心尽力。 谢云辞知晓赵琼华还没用膳,简单饱腹之后便开始推辞,不再折腾赵琼华,“我吃好了,你先吃吧,不然再过会儿要放凉了。” 早膳是准备了谢云辞和赵琼华两个人的,相比于谢云辞的白粥,赵琼华的红豆粥看起来就有更有食欲,上面还撒着细碎的桂花,更加精致。 “管家偏心了,给你准备好吃的糖粥,却只让我喝白粥。” 右肩的伤还隐隐作痛,谢云辞此时只能半起身,靠卧在软枕上,尽量避开肩上的伤口。看着赵琼华的粥,他冷不丁说了一句,颇有些难过和失望。 一碗粥而已。 谢云辞从小锦衣玉食,在他眼中即便是山珍海味都难免带了几分乏味,一碗再寻常不过的红豆桂花粥而已,他竟然还要故作生出几丝妒忌。 看穿他的意图,赵琼华好气又好笑,睨了他一眼,“等你伤好了,再去长安楼,到时想吃什么没人再拦你了。” 长安楼膳食一绝,待他伤好之后,她才不管他闹着想吃什么。 “郡主请我吗?” “好,我请你。” 不过想起方才进卧房时管家同她说的话,赵琼华眉目低垂,心生一计。 她用罢早膳后放下碗,眼尾上挑,端着几分戏谑调侃,音调也柔软,“适才管家说还为您备了一道汤,您要现在用吗?” 她向来坦率直白,鲜少会用这般柔软的语调,似是江南的吴侬软语,无声中撩人心扉。 谢云辞也是第一次听,颇为不习惯,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而后看向赵琼华的眼神都变得玩味。 “自然,只不过还要劳烦琼华你再亲自喂我了。” “好。” 赵琼华等得就是他这句话,出了卧房后她唤来管家,不知道同管家吩咐着些什么。不消片刻,谢云辞便见她折身回屋,手中端着一方小碗,重又坐在他身边。 几乎是在她落座的瞬间,谢云辞便闻到一股熟悉的药味,苦涩浓重,他眉头一下便皱了起来。 从前行军打仗,他也受过不少伤。由着卫虞这个军医在,他也喝了不少苦汤药。 彼时他还觉得这苦药味尚且能忍。 许是他在京这几年,养尊处优惯了,平日也鲜少会受伤,再闻到这般浓烈的药味,谢云辞是半点都不想喝。 察觉到谢云辞的些微抗拒,赵琼华笑得更加明媚,端着碗更加靠近谢云辞,“良药苦口,你早点喝了这药,伤也能好得更快些,不是吗?” 方才进屋时,管家还特意同她说如今谢云辞不爱喝这苦药,让她多哄着他些。 从前都是谢云辞堵得她哑口无言,如今他受伤,她倒是能借着照顾他的由头扳回一城。 谢云辞盯着赵琼华堪称灿烂的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