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宗瞧着贤妃又开始了,颇为头疼地抬手揉着眉心,他正想让谢贵妃和赵淑妃岔开贤妃的话时,就忽然听到了谢云辞请罪的声音。 “错不在你,又谈何逾矩,你先起来。” “臣奉皇上旨意教习郡主骑射,平日里郡主事忙,臣也很少能遇见郡主。” “今日正巧端午宴,臣本想趁此机会和郡主好好商榷一番上课的时间,问问郡主这几日练习效果如何,却不想会频频惹得贤妃娘娘和七公主误会,属实是臣的不该。” 谢云辞稍作停顿,余光扫了一眼贤妃,俯身继续说道:“此事是臣考虑不周,未曾想会连累郡主清誉。臣恳请皇上收回成命,为郡主另择良师。” “胡话。”仁宗厉声出口打断谢云辞的话,“京中若论骑射,无人在你左右。朕既点了你,就不会反悔。” “你们若是有另外人选,不如先和谢爱卿比试一场,如何?” 仁宗虽未点名,但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贤妃只觉自己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似得,脸上火辣辣地疼。 “琼华婚事单凭她自己做主,你们若是动了其他心思,不妨直接说与朕听。”仁宗冷眼扫过贤妃一众人等,不怒自威,“若是再教朕听到一些不该有的流言,你们便自行请罪吧。” 皇帝都如此说了,下面众位朝臣自然不敢有异议,一时只叫皇帝息怒云云。 歌乐又奏,舞姬换过一批人后应歌而舞,方才的事仿佛都没发生一般,太和殿中又是一片和谐祥乐的景象。 “好了,以后不会再有人轻易敢说你我的闲话了。”谢云辞转动着一盏空酒杯,信誓旦旦。 仁宗为何执意要点他教赵琼华的骑射,近些日子来他也察觉到些许眉目。 事情不彻底尘埃落定之前,仁宗定然不会轻易让他抽身。 既然这样,那他也不如借此机会,给她一段相对平淡的时间和环境。 赵琼华双手托腮,仿佛一心只扑在殿前的舞蹈上,可她眼神却空茫,心里想的却是谢云辞方才两次三番的举动。 重活一世之后,她好像什么事都习惯自己去面对,并不再像前世那般依赖别人给予她的恩惠帮助。 除却血浓于水的亲人和有着多年交情的朋友之外,她从未期待过会有旁人愿意奋不顾身地来帮她、替她说话。 谢云辞,应当是独一个的了。 可他这样……又是为了什么? 赵琼华努力放空甚至是试图说服自己,脑海里却仍旧一片茫茫,毫无思绪。 她叹气,正想要再小酌一杯时,伸手却发现不知何时、谢云辞就已经把酒壶放到了他那边。她若是想拿,还要越过谢云辞才行。 谢云辞看穿她的意图,微微仰头示意赵琼华往阶上看,“皇上已经走了,我先去景和宫偏门等你,你随后过来便好。” 语罢,不等赵琼华有何反应,谢云辞便起身离席,顺手还拿走了那壶青梅酿。 像是害怕赵琼华会偷喝一般。 “小气。”赵琼华撇嘴,无奈只能拿起桌上的瓜果,随口用着消磨时间。 她自也没注意到,在谢云辞离席后不久,永宁侯随着起身离开,却留下了永宁侯夫人在席间。 景和宫偏殿,烛光摇曳不息,将这方偏殿照亮得恍如白昼。 谢云辞倚靠在殿内的雕花柱子上,冷眼看向永宁侯,语气冰冷生硬到不像是父子,“我记得四年前我同你说过,我的事再与你无关,你的侯位想给谁给谁,我与你永宁侯再无半点纠葛。” 即便知道他这几年都是这般玩世不恭,也听说过他不少的荒唐事,但真的对上谢云辞这般模样,永宁侯还是难以抑制住心下的怒火,“你身为永宁侯府的嫡长子,就该有嫡长子的样子。你看看你现在,不务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