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的差事在老六手里,一时半会儿也很难拿回来。 乌麟轩和四皇子乌鳞成,最近都在皇帝面前夹紧尾巴,还要时不时地被其他几个皇子寻到机会冷嘲热讽,实在是过得不痛快。 他这种狗人,自己不痛快了,怎么可能让害他这样的罪魁祸首痛快呢? 他找辛雅来,是问他的梦夫人今天去侍郎府的事情。 虽然乌麟轩已经听死士报告过一遍了,但死士自小经历非人训练,普遍不通人情,也无法领会人言之中的深意,四个人连比划带说的也没把事情说明白,所以他还得听辛雅说上一遍,才能放心。 辛雅被叫到乌麟轩的书房,乌麟轩正在书案之后奋笔疾书,想要抢回督建行宫的差事,必须要让老六手上其他的事情也出大问题才行。 六皇子乌麟靖,其实是几个皇子之中竞争力不算强的。 他甚至在皇城之中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人,生母福薄,生他的时候就死了,他唯一的靠山便是当朝太尉。 只可惜太尉年迈,能给他争取到的势力大多都在外省,乌麟轩要动手,自然要派人传信。 辛雅进了乌麟轩的书房,悄声行礼,而后极有眼色地候在一旁,夕阳西下,温和的光线顺着敞开的窗扇爬进屋子,给乌麟轩勾了一层金边。 晚风吹过他的鬓发,这让他肃冷得如霜雪雕琢的眉目被风吻化了一般,似那天神自愿下了凡尘,沾染了人间春色。 早古男主角的长相,是没得挑得好看,这点陆孟亲自盖章认可。 连辛雅这样根本无心男女情爱的人见了这情景,也觉得赏心悦目不敢喘息太重,怕惊了这“天上来人”。 等着乌麟轩放下笔,将信纸折好,递给他身旁的侍卫,抬眼看向辛雅。 他一抬眼,那赏心悦目令人屏息的温和春色,便尽数摧折在了他眉宇之间的凛然之中,岳峙渊渟,不容侵犯。 辛雅这才开口,一句废话也没有的回禀乌麟轩想要知道的,关于今天回门的一系列经过。 “今日梦夫人私下当真一句怨言也没说过?”乌麟轩手肘撑在桌子上,手掌半撑着自己侧脸,修长的手指一下下点着自己的鬓角太阳穴。 手背之上哪怕放松的状态依旧经脉凸起,树根一般流畅错落地延伸到衣袖之中。这手一看,就绝非是只会握笔的手,而是具有能够持刀剑搅弄风云的力量。 “没有,”辛雅说:“梦夫人早上虽然看到了回门礼面色非常难看,可是在马车上的时候,说王爷这样安排并没错,不仅没有怨言,还说自己一片树叶儿都不会带回侍郎府。到了侍郎府下马车的时候,也不让奴婢令人搬动回门礼下车呢。” 今天梦夫人还和她露了小獠牙,虽然只是呲了一下,辛雅也十分惊讶。 梦夫人倒也不是个泥人。 “嗤,装的,怕是知道你们什么都能听到,故意说给本王听的。” 乌麟轩说:“她进入侍郎府之后,不是一直在不遗余力地埋怨我么?还说我坏。” 辛雅没说话。 乌麟轩反正知道所有陆孟的举动和谈话,现在他更确定,他这位梦夫人,可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不仅宠辱不惊,还根本让人抓不住把柄,这么多年在侍郎府后宅被欺负得“自生自灭”,怕是也只是她根本不屑理会陈氏母女。 且乌麟轩猜测,他这位梦夫人对他怨恨颇深,不仅第一天进宫给他扣了个“床笫残虐”的大帽子,害他丢了肥差。 今次回了侍郎府,也是在不遗余力地抹黑他。 将一切都推在他身上,甚至企图煽动户部侍郎对付他。 长孙文柏对付他?那个废物,连话都不敢接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