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饮料没有直接喝,反倒是拿给南渡舟,指着红肿的嘴角,「冰敷一下。」 南渡舟脸上冰着别人的铝箔包,嘴里还喝着另一瓶,由外而内,再由内而外,整个透心凉,瞬间觉得舒服许多。 这一次的英雄救美,只不过是阴错阳差、无心插柳,尔后两人在校园偶遇还会打上一声招呼。 随着蝉鸣越来越响亮,天气也越来越炎热。 今天,南渡舟在最后一堂时,再次翻了墙。他双脚一落地,就发现三个眼熟的身影。 他们似乎算准了他今天肯定会翻墙似的,早早就在附近埋伏,拿着棍棒便从巷子的两端大摇大摆走来,将南渡舟困住。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一头捲毛的胖子说。 「别和他废话,兄弟们上啊!」金发的一声令下,铝棒划过地面刺耳的声音让人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顶着鸡冠头的小个子高举着棒子,迈开小如腊肠狗般的小短腿衝向南渡舟。 南渡舟看着他滑稽的样子忍不住就想笑,这轻蔑的一笑,让小个子的怒火飆到最高点。 南渡舟毕竟是肉做的,赤手空拳面对无情棍棒的长时间攻击,他还是吃不消的。 「喵」的一声,吸引了他部分的注意力,他抬眸用眼角馀光瞄着趴在树荫遮蔽的围墙上的小花猫,心想牠倒是悠哉地看着这场闹剧,说不定当隻猫比当人更容易些。 「喵──」这次的声音是从围墙里传出来的不会错。但南渡舟可没空管这种听不懂的暗号,直到章斌奋力地攀上了树木,吓跑猫咪,小流氓们才发现动静搞得有些大,吸引了在操场上体育课的学子。 金发少年不知道何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蝴蝶刀。 银色的刀片随着主人挥动的手,在阳光照耀下闪闪发光,令人无法直视。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似乎达成某种默契,下一秒南渡舟只听见章斌厉声喊着「小心──」,然后就感觉到自己的腹部一阵剧痛。 温热的鲜血,染红了年少的青春。 也就是挨了这一刀,他才有机会见到忙碌的父亲。 面对青春风暴的少年,他们无暇关心他,虽是同住一个屋簷下,却常常一週碰不到一次面,他都觉得和少年队黄警官「偶遇」的次数都比他的双亲来得多。 在他住院期间,他只来过一次,彷彿他是他的员工,而不是他的孩子。 那时他只记得南正权对他说了一句话:「毕业后,军校或警校选一个。」 这个要给国家养的概念?! 也不是不行,反正他缴的税多的去了,浪费税收多养他一个废人也没什么不可。南渡舟在心中暗暗腹诽。 南渡舟一部分是赌气、一部分是因为黄警官,还有一部分是因为当职业军人只能守在营区实在是太无趣,还不如外面如狼似虎的烟火之地,所以他报考了警校。 当他考上时最高兴的不是自己,而是亦师亦友的黄警官。当时黄警官还开玩笑说:「祸害社会的人又少了一个。」 南渡舟总觉得自己像是周处,投身警界称得上是为民除害。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