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多月过去,常思过几乎两耳不闻窗外事,专心淬炼身体,提升修为。 在这期间,他把手中四瓶焰炎淬体液用热水泡澡的方式,分两次在家里使用,使得全身骨骼肌肤强度全面提升一次,以便应对范老头紧着他的承受上限来调配药水的煎熬。 这天晚上熬到结束,常思过尤有余力。 他慢条斯理从隔壁小房间清洗完身体走出来,对老人躬身行礼告辞。 尊师重道,是他前世刻在骨子里的记忆。 高大老人古板的脸上,明显有笑意,他对方将军这次介绍来的黑大个非常满意,各方面都满意,很久不曾见到如此能吃苦忍痛的年轻俊杰,而且淬炼效果有目共睹,可为后辈楷模,朝行礼的常思过抬手,道: “北戎人将在这几天围攻四荒城,据说规模空前,你暂且歇息几天,弦绷得太紧不是好事,你可以去城头放松下心情,听闻你箭术了得?” 常思过在前些天晚饭后听柳致柔说过一次,北戎人在集结各部兵马。 广袤草原解冻,草苗苗才冒头,正是青黄不接时候,又添了许多无家可归的老弱抢食,北戎人强盗成性,不南下叩关抢掠才叫奇怪呢。 “是。好久没有摸弓箭,正好捡起来练练手。” “去吧,替我杀他几个北戎人,我喜好收集北戎武器。” 老人不喜多言,不收常思过带来的各种好酒,全都便宜了跛脚汉子付晋,这还是第一次对他提出要求。 “是,晚辈告退。” 老人不许常思过用先生学生相称,说他只是个老耄半桶水教头,受不起。 常思过再施一礼,走出演武殿,会同门外等着的修者,踏着月色,常思过与修者说了,往后不用再接送他。 回到院子,一众人还在等他回来吃晚饭。 柳致柔身后又多出一个陌生黑衣扈卫,听他介绍,是家族新派遣来的人手。 扈卫一如既往用探毒针对所有饭菜下手,一丝不苟。 饭后,谈及这次北戎人南下攻城,柳致柔有些忧心。 北枫府城方面对于四荒城不甚上心,连紧要物资供应,也是拖拖拉拉,这次四荒城很可能面临比较危险的局面。 “小人!一群勾心斗角的奸诈小人,怎的就让那等奸人窃据高位?这时候,还算计以前的那点脸面得失,我呸,有本事算计北戎人去啊,咱们在前面拼死拼活,他娘的他们在后面不出力也就罢了,还捣乱扯后腿,这他娘的叫什么事?” 易尚延拍桌大骂,无比愤慨北枫府城方面的作为。 柳致柔苦笑:“咱们上次奔袭北戎,取得那么大的胜利,东固城方面受到嘉奖,而咱们四荒城背了一个擅自出战的罪名,到现在,还在扯皮打口水官司,又能如何呢?” 常思过默不作声,得罪北枫城有他的一份功劳,他当然不后悔。 若实力到了,他会毫不犹豫斩杀掉那个叫任安洲的城主,上梁不正下梁歪,连同算计过他的任公子一并解决。 目前只苦了四荒城一众将士。 “算了,不说那些没用的,常兄,我想请你走一遭监造署,身体可还吃得消?” 柳致柔这些日子,与几位将军一直在思谋破敌之策,他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若手头兵力物资足够,他能凭一城之力,大破北戎人于城下,或拒敌于草原上。 常思过听得“监造署”,便猜到柳致柔还是想取巧,用器具来加强攻击威力,估计是某个想法,卡在关键处,想请他帮忙参详,点点头:“无妨,走吧。”看向一边的易尚延。 易尚延摇头表示不去,他去了也看不出名堂。 那地方太多机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乌沫从厨房跑来,手上的水都没来得及擦去,叫道:“我也去。” 柳致柔撇嘴,跨出大门,道:“你个头发不长见识短的小丫头片子,跟着凑什么热闹,监造署又不好玩。” 以他在四荒城的声望,别说带一个人,就是多带一伙人进监造署,都没谁会阻拦,他与小丫头闹惯了,故意拿捏她。 “柳娘……姓柳的,别瞧不起人。” 乌沫差点脱口而出叫柳娘娘,被黑哥哥一瞪眼又咽回去一个字,不服气叫道:“哼,我也懂一些格物器具,你那几下子,我还瞧不上。” 把双手在自己衣服下摆擦干净,拽住黑哥哥衣袍不撒手,紧紧跟着。 她其实很厌烦做饭烧火做女红,好长时间没有摸锯子锉凿等工具,手痒痒的。 常思过知道乌沫是家学渊源,有那么个厉害的老爹,她说懂,可能真懂一些。 前些时候,还特的交代她,不要把她曾经在浅翠峰的经历透露出去。 “哈哈,小丫头大言不惭,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敢与我叫板?行啊,冲着你能说出格物器具,带你一个,等下输了别哭鼻子。” “嘁,我会输?”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