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以如今的秦砚北,不可能对云织有兴趣,恩情什么的都是负担,而对云织来说,只要报恩得到安心就足够了,对象是谁,真的重要么。 江时一闭了闭眼睛,手握成拳抵在唇边低咳了一声,压下满腔翻涌的血热,弯弯嘴角,缓声说:“没想到还有这种经历,不过秦总近两年太忙,估计都不怎么记得了吧。” 云织莞尔:“怎么可能,救人命这么大的事。” 她望向秦砚北,水洗的眼睛柔和清润,浅红唇边弯出的笑痕很甜,戳人心肺:“秦先生,所以我为你做什么都应该,你真的不用介意我这点小伤,就当我是凑巧撞到你身上的,你别有心理负担。” 云织紧张,她是第一次对秦砚北用小心机。 这样半承认不承认的,说不定他以后就不会那么抗拒她了,方便她照顾。 秦砚北始终没说话,听云织描述完经过之后,他撩了撩眼帘,扫过江时一:“故事听完了?江少今天是非要听我说一声滚才高兴,是吗。” 江时一暗暗觉得心惊,秦砚北竟然还能四平八稳,如果不是他看得细,谁能发现秦总对这件事是完全没准备的。 秦砚北耐心用尽,朝外面抬了下手,门口随时待命的几个人立即进来,冷淡看着江时一:“江先生,请吧,医院里不宜喧哗。” 意思很明白,再不离开,就要出喧哗的事了。 江时一垂了垂眼,不放心地看看云织,手出其不意抬起,在她头顶上轻轻压了一下,低声叮嘱:“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不等云织躲开,他就收回手,走向病房门的时候,必然从秦砚北的轮椅边经过。 江时一清隽的眉目温和,跟秦砚北客气地点了点头,然而下一秒他腕骨就被一只手隔着衣袖牢牢扣住。 一瞬间传来的刺骨剧痛让江时一控制不住闷哼出声。 而太子爷只是平淡抬眉,目中无人地睨了他一眼:“手欠的毛病,在我面前别露。” 等江时一走后,病房门被关上,三十四平米的房间就彻底静下来,彼此的呼吸隐隐交错,清晰可闻。 云织猜不透秦砚北在想什么,但这时候的气氛已经压抑到呼吸不畅了。 黏稠的沉默里,秦砚北问:“火灾地点是哪。” 云织一怔,如实回答:“……桐县,我奶奶住在那。” 秦砚北拧眉。 对不上。 他不动声色地接着问:“奶奶家的具体位置。” 云织不解,但还是说了详细到门牌号的信息。 秦砚北的手指与她说话同步,在她话音落下的同时,就发了出去。 云织猜测,毕竟之前一直没正面聊过当年的事,秦砚北现在应该是在进一步确认她身份。 恩人跟奶奶接触过,既然他给奶奶留下了身份信息,那奶奶应该也同样给他了,的确可以作为佐证。 不到五分钟,秦砚北手机一响,收到了地址对应的实景照片,是一栋老旧的四层民房,很陌生。 依然对不上。 云织是否真的经历过火灾他暂时不管,被他救过的这件事,她在说谎。 秦砚北眯了眯眼,重新打量云织。 女孩坐在病房冷白的被子里,穿着不太合身的病号服,长发垂在胸前,一张脸就巴掌大,黑眸红唇,五官夺目。 两年多以前的夏天,他确实离开过怀城,去了南方一个县,固执到魔障的,去找那个所谓他妄想出来的地方。 不出意外地没有找到。 只是准备离开的时候,偶然遇上一场大火,晃眼间,他瞥到身陷火场的某个人,身上穿着他熟悉的棉麻衬衫。 那件……存在于他不切实际的妄想里,存在于他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