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着他,“你怎么能这样,你、我、” “你我成亲两年了。”元景行伸手拨开她额发,“你是朕的皇后,你先别急,时月影,仔细听朕说。” *** 时月影抱着膝盖,双眸湿润而空洞,一头如瀑青丝披散肩身,整个人很安静很安静。 过去的半个时辰,身边的男人用温和的声音同她说了许多话。 他说,他就是元景行,他去边疆之后两人的婚约并没有解除,他回皇城继承皇位,正式迎娶她进宫,封她为皇后。 他说,她大病初愈,失忆了,这两年来他与她一直过着琴瑟和鸣的日子。 他说,姑母已经去世,她的父母被三个兄长回了金陵老家养老,一月会给她写一次信。 他说,今年并非甲子年,而是戊辰年春,她刚刚年满十九,她失去了四年的记忆。 时月影反应过来后,歪在床榻上轻笑起来,“大半夜的,邹御医编这些来捉弄我是不是?” 元景行神色肃然,“那你记得自己这趟是如何进宫的么?” 她唇边的笑意渐渐消失了,“唔,姑母命人接我进宫参加中秋宴会,所以我就、我就、诶?” “时月影,那你说花园里的景色是春景还是秋景?” 她眉宇蹙起,水眸微怔,半响才道,“我不知道......” “那你还记得自己的手是怎么伤的么?” 她摇了摇头,说不记得。 他循序渐进地问她,声音温柔,然后饶有耐心地等她回答,可是时月影一个问题都回答不上来。 眼睛湿漉漉的,咬着唇几乎哭出来了。 “御医说你只是失忆,等过阵子就会慢慢想起来,不要怕。” 彻夜长谈,最后元景行将一封信交到她手上。 那是她父亲亲笔所写,她认得出字迹,里头一字一句阐述了她这个病的由来。时月影静静地思索了许久。 “我的娘亲有这个病的。”时月影怔怔开口,“我大概也有......小时候。” “小时候怎么?”元景行将她拉入怀里。 “小时候有一次我同哥哥溜出去玩,哥哥说给我买一根冰糖葫芦,后来他没有买。次日起来我同他吵闹。当时哥哥看我的眼神很奇怪。他说他昨日明明买了。我不信,他就找出了外衣上的糖浆。再然后父亲罚了哥哥,说他带我出去被马车撞到,险些酿成大祸,可是我......”时月影咬着唇。 “你也不记得自己被马车撞到了?”元景行替她说完。 时月影点头承认,“我还记得父母兄长看我的眼神,透着深深的担忧。后来他们就改口说是骗我的,哥哥还给我买了新的冰糖葫芦,说那日确实失信了。父亲也没再提起马车的事。” “往后你不记得的事情都问朕。” 时月影陷入温暖的怀里,缓缓仰头看向男人,她万分确认他是元景行,比起记忆中的身形更加健硕,眉宇间更锐利,眼眸深邃,与从前那个羽翼未丰的少年大相径庭。 有问题。 时月影从他怀里坐起身,“若我同你琴瑟和鸣,为何我大病苏醒时,你骗我说你是什么御医?” “......”元景行瞳孔骤缩。 “我如何断定你现在说的话是不是真话?” “......” “你说我是皇后,那为何身边一个贴身宫女都没有?” “你先休息,这些事明日再议。” 时月影细细打量着男人,揪着他袖口,“你刚才还说我有什么记不起来的,都可以问你。你言而无信。你究竟是不是我的夫君?” 嗐!好气!元景行牙都咬碎了,无论时月影几岁,无论她有没有失忆,都能轻而易举地搅乱他所有心绪,令他不得安宁! “好丑的荷包。”她突兀地说了一句。 “?”元景行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他腰带上系着一个荷包,上面的刺绣乱作一团,隐约可以看出是个景字。 “这么贴身的荷包,是你妻子绣的吧?” “是、”元景行没有想到这个当时被他格外嫌弃的荷包,今日竟然能用来证明他的身份! “好丑,一定不是我绣,所以你肯定不是我的夫君!” 呵!元景行气笑了,扶了扶额头,狭长的眼眸里邪火流窜,“时月影,你最好不要给朕想起来什么,否则看朕怎么罚你!” “......你好凶”小皇后眼眸平静地望着声称是皇帝是她夫君的男人,“即使你真的是我夫君,也绝对不可能琴瑟和鸣。” “???” “我同你过得鸡飞狗跳还差不多。” “???” 作者有话说: 皇后:你说你是我的夫君,请你自证。 皇帝:??? 琴瑟和鸣不过三秒。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