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纵然掌管天下大势,能将人的生死也轻易定夺,可得到人得不到心,又有何用呢。 无尽的颓废拉扯着薛岑的思绪,他仿佛掉进了一窝乱麻中,连自己也理不清头绪。时喜时悲,时恼时怒,最后霍然起身,沉着眸色朝外走去。 方寸之隔的竹帘后就是琴濯的卧房,这在正常夫妻之间好像一层无形的隔阂,可在薛岑看来,就像一个毫无防备之用的东西。 他轻易进到房间,琴濯在睡梦中并未察觉。他的身形遮蔽着阴影投在床前,将琴濯的面容也掩去大半,晦暗中只有她露出的一截脖颈泛着玉色的白。 夜里的寒意不住地从窗缝钻进来,琴濯无意识地把被子裹紧,但因为之前自己踢开了下半截,上面裹得越紧,下边反而露得越多,到头来只盖了个脖子。 薛岑看她徒劳半天,轻声一叹捏起被角给她盖好。 “到底是我让你太信任,还是你太大意?”看着琴濯睡得微鼓的脸颊,薛岑心里只剩下无奈。 薛岑觉得琴濯大概就是自己命里的劫数,自己的所有情绪都被琴濯牵引着,一瞬躁动,一瞬又平静。 此时此刻,坐在琴濯的身前,薛岑已经没有了任何杂念,就干看了半天,罢了叹息着出去,听到外面忽然一阵骚动,眼看琴濯也要被惊醒,薛岑忽然生了怯,急忙闪身出去。 帘子刚落下,琴濯从床上惊起来,“怎么了怎么了?” 薛岑看了眼门外,隔着帘子道:“不知道,我先出去看看。” 第38章 羊奶火烧 外面火光闪烁,好像所有的村民都出动了。薛岑出去后,当先就看到了中间的阿昭夫妇,灵溪手里还抱着孩子。 薛岑拧紧了眉心,暗道怕什么来什么。 琴濯穿戴好匆匆跑出来,也看到了灵溪,心急之下就要冲过去,被薛岑拦住,“稍安勿动。” “怎么就被发现了?难道是我们不小心?”琴濯焦急不已,内心不觉有些愧疚。 薛岑暂时没有下定论,见村民将阿昭夫妻围拢到中间,神色也不像友善。 按照阿昭的说法,村子的规矩孩子就是禁忌,如今灵溪假死暴露,又生了个孩子,村长必然要追究。 村里无论知道的还是不知道的,在群情激奋之下也没了理智,有人劈手就去抢灵溪手里的孩子,扬言要把孩子烧死。 “你们瞒着村子里所有的人,生下这个孽障,已经犯了村里的大忌,现在还冥顽不灵!” “冥顽不灵的是你们!我跟我的孩子没有错!”灵溪眼见事情败露,反倒不怕了,冲着村长怒吼。 “这是村子的规矩!” “什么规矩,既无需延续,将夫妻关系视作禁忌,又成什么亲,做什么夫妻!你们根本就是愚弄自己罢了!” “糊涂!糊涂啊!”村长指着灵溪,仿佛在看一个疯子,“把他们绑起来,请几位主事出来处理!” 几个年轻人得了命令,一哄而上,将阿昭捆到一旁,转而去制服灵溪。 灵溪身体本就虚弱,不敌他们撕扯,孩子从臂弯里滑落,薛岑几步跃上前,一把将孩子捞了起来,颠了颠放在琴濯怀中。 村民看见他们出头,安静了一瞬。 村长动了动嘴唇,一摆手道:“这是我们村子的事,你们外人不要瞎管!” “我听闻村长叫人给我们搭建房子,算起来我们也是村中的一员了,有什么事大家可以商量着来。”情况未明前薛岑不想把矛盾挑出来,还是耐心劝阻。 可众人看着灵溪的孩子,就好像被刺激到一样,什么道理都不听,均叫嚣着要严惩二人。 有人见琴濯抱着孩子,明显偏向阿昭他们,便叫道:“村长,这两个外乡人一看就是跟阿昭勾结的,不然哪有那么好心帮他们,要我说连他们一起绑了!” “对啊,不能让他们坏了规矩!” 琴濯看到矛头向他们指来,心急如焚。这时有人来拉扯她,她顾着手里的孩子,一味往薛岑身边靠。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