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欲回。 他不说,孟之微自然也不会多问,看他神色应该也是耽误不得的,连忙起身相送。原本还想包一些腊梅相送,只是皇上未必稀罕,又一想这腊梅还是琴濯辛苦采摘、挑选、制作的宝贝,若是随便送了人又惹她生气,是以将人送到大门前的时候便彻底打消了念头。 在门口目送薛岑离去,孟之微待要挂上大门,琴濯便回来了,手里提溜着一袋子新鲜的荸荠。 孟之微当即两眼冒光地迎上去接过袋子,也忘了忧皇上之忧而忧,“今日做什么好吃的?” “做荔枝肉好不好?”赢了荸荠的琴濯心情好,说话的声音也清越柔和,像树梢蹦跳的百灵鸟。 孟之微连声道好,想到薛岑前脚赶走,她后脚就回来了,是以叹道:“可惜了,皇上刚走,今天没这个口福了。” “我又不是给皇上做菜的厨子,管他吃着吃不着!”琴濯一把抢回那袋子荸荠,原本弯起的嘴巴这会儿也撅了起来,满脸的不高兴。 孟之微知道她不是小气的人,以往有同窗来家中做客,她也是尽心筹备饭菜,并无嫌弃之处,这会儿意见颇大,应该是对薛岑的。 “昨日我去看堤坝,皇上早已在那儿了,是亲自来视察堤坝情况的。如此尽心尽力,这可是万民之福呢。”孟之微说到薛岑的功绩,夸得毫不含糊,又偷偷瞧了眼琴濯,小心咬唇,“皇上今天还说你心思巧手艺好呢。” 琴濯并不稀罕,当即嗤了一声:“天下乌鸦一般黑,这个皇帝跟上一个是亲兄弟,估计也没差,一样糊涂!” “我的姑奶奶!”孟之微连忙捂住她的嘴,让她慎言,又满含无奈,“你啊,怎么比我都嫉恶如仇?我都没着急呢。” “我还不是替你着急。”琴濯睨了他一眼,没有好气。 “我知道我知道。”孟之微柔声哄着,搬了个小凳子坐在她对面,帮她削那一袋子荸荠,“我这事儿急不得,反正也准备了三年了,如今总算更进一步,循序渐进吧。” 琴濯闻言抬了下眸,暂时没有作声,只是看着他眉宇之间逐年沉淀出来的深沉,默默叹了口气。 三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对一个女子来说,又有多少青春年华相付呢? 第4章 见琴濯一脸凝重,孟之微反而笑起来,捏了一把她细嫩的脸颊,“都是状元夫人了,还有什么可愁的,褶子都要皱出来了。” 琴濯用手指摁了摁眉心,却摁不下心中的愁绪,叹着气道:“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怎么,状元夫人这么快就当腻了?” “你明知道我说的是什么。”琴濯最不耐烦她明知故问又左右而言他,拿起一颗荸荠丢过去。 孟之微顺手接住削了起来,薄薄的刀刃流利地旋转着,态度也是随意平常,“只要人活着,所盼的事总能成,所想的日子也总会有,我还是相信这世间有公道的。” 琴濯见她眼神坚定,默默咽下了想说的话,心想若真有公道,她又如何用女扮男装坐在这里呢…… 不过这是孟之微的头等大事,即便琴濯知道前路艰难,也义无反顾地陪她走过来了。 “你如今在工部当差,可有打探到什么消息?”收起心思,琴濯正经问道。 “我爹当年被判贪污之罪,在档案之中也是污点,各部都讳莫如深,想要仔细查探其中细节,并不容易。” 琴濯不爱讲那些虚的用来安抚人心,撇了下唇道:“那个皇上天天来我们家吃白饭,你干脆跟他打好关系,没准能求个重新翻案的恩典。” 孟之微笑出声来,“一国之君,金口玉言,岂是那么容易能撬开的?再者说了,皇上一共也就来过两次,哪里就是天天了,夫人这话有失偏颇啊。”孟之微说着还装腔作势地摸了摸下巴,除了故意装出来的声调,又哪里有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