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回太子外家居然倒了,阿哥们必然要趁虚而入,在老太太眼里,这可不就是不安分,不稳定因素吗? 于是生了直郡王的惠妃,还有近来出了点儿风头的胤禛是元栖的儿子,在太后这儿理所当然就不受待见了。 太后一贯不管后宫事,一是因为先前被孝庄太后庇护惯了,不擅俗物,二就是她虽是康熙嫡母,却无所出,也没抚养过康熙,情分有是有,不多,故而也不愿意多生事端引人生厌。 所以后宫嫔妃待她也多是出于孝道,真的到了太后要用人的时候,就有些捉襟见肘了。 宜妃草草宽慰了她几句,她大约也知道五阿哥是闲人一个,帮不上忙,所以就算没问出什么话,也就放了三人离去。 惠妃走后,元栖和宜妃慢悠悠走在宫道上,宜妃忽而道:“其实太后也未必是想问出些什么来,只是这事儿太突然,她又素来两耳不闻窗外事,所以匆忙间叫了咱们过来,安一安心。” 元栖也不会对老太太生什么气,只轻轻道:“说句犯忌讳的话,将来不管哪个阿哥登了大位,她都是铁板钉钉上的太皇太后,何必非要掺和到这里头来呢?” 宜妃似乎也有些赞同这话,道:“虽说比起旁的阿哥,她是和太子亲近些,但到底不多的,估计是老人家习惯了安稳,一朝有了变动,有些适应不来吧,别说太后,我先前知道的时候也吓了一跳,真是不敢想象。” 顿了顿,宜妃压低了声音又道:“昨儿皇上来我这里,瞧着也不大高兴,冲我抱怨呢,说索额图一被囚禁,立刻就有人以太子为借口给索额图求情,连太子自己也和皇上求了好久的情,最后父子俩都生了闷气。” “皇上到了我这儿,就说,瞧这些人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太子是因为他索额图才做了太子,没了索额图,太子就什么都不是了?” 宜妃道,“这话说得挺戳人心窝子的,也难怪皇上窝火。不过,也不知道是怎么,连我都觉得索额图一倒,太子......” 她似乎在思索着合适的词语,最终没说出来,只道:“太子就跟没了主心骨似的。” 元栖跟着点头,一国的储君,将来是要做皇帝的,这么依赖一个臣子,没了他就不行,就没能力坐稳储君位置,也难怪康熙铁了心要惩治索额图。 以前索额图撺掇着太子做这些那些的,康熙还能忍,大约是觉得太子还是需要一个有力的外家做靠山,如今眼看着再忍下去,自己的龙椅都要换人做了,外人撺掇着自己的儿子造自己的反,这谁能忍得了? 这应该就是康熙给太子的最后一个机会了吧,若是太子风波过后能洗心革面,重整旗鼓,让康熙知道他就算没了索额图,也能坐稳太子的位置,这父子俩,才能彻底修好。 只是,难啊! 直郡王不会眼睁睁看着太子重新得势,胤禛不会,娶了安亲王外孙女郭络罗氏的八贝勒不会,但凡对那个位置有肖想的皇阿哥,曾经被索额图和太子得罪过的皇室宗亲,前朝大臣们,都不会坐视太子再次坐稳储君之位。 不过太子若是有这个能力,先前也不会这般依赖索额图。 墙倒众人推,怪只怪,太子先前实在是太不知收敛了。 很快,元栖便知道太子对此事作何反应了。 太子的侧福晋李佳氏挺着着圆润的小腹艰难下拜,面色微微发苦,“太子爷说,他想纳科尔坤之女,伊尔根觉罗氏为侧福晋,请皇贵妃允准。” 话音刚落,一侧的惠妃骤然起身,震怒道:“太子爷可真是好大的威风!这满宫人人都知道,伊尔根觉罗氏出了一个直郡王福晋,怎么她嫡亲的妹子到了你们毓庆宫,就只配为人侧室了!?” 李佳氏脸色发白,她是皇长孙弘晳的额娘,弘晳早慧,素来得皇上喜欢,连带着她在宫里也有几分体面,从前惠妃是断然不敢这么跟她说话的,然而今日她只能默默忍了下来。 天底下没有这样的事情,同样嫁入皇室,做姐姐的成了嫡妻,妹妹却成了侧室,将来无论是宫里妯娌相聚,还是回家姐妹叙话,都是极为尴尬的,就算皇家侧室比一般人家的正室都体面,但嫡庶之别是无论如何都消弭不了的。 虽则大福晋已经没了,先前直郡王府有意迎小伊尔根觉罗氏入府为继福晋一事,也早就没人再提,但这事儿宫里长辈们都知道,太子爷此举,其实就是为了给直郡王脸色看。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