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情况紧急,在医院时倒觉得没什么,这会儿回来照了照镜子,哪哪都觉得受不了。 浴室停水,她只好拧了瓶矿泉水倒进盆里,用打湿的毛巾擦拭身子。 换衣服的时候,祁燃注意了到她小腿的伤,眉头紧蹙,关切出声:“怎么受伤了?” 徐知岁低头看了一眼,轻描淡写地说:“没什么,就是慌乱间被凳脚割了一下。” 祁燃蹲下身握住她的小腿查看,面色更沉,“伤得这么深还说没事,擦药了吗?” 徐知岁缩了缩脖子,“昨天晚上消了下毒,今天……还没来得及处理。” 祁燃沉了口气,把人打横抱到床边坐下,又找来自己带来的急救包,蹲着身子小心翼翼替她包扎。 处理完伤口已经是下半夜,徐知岁将近两天没有合眼,身体已经很累了,可还是舍不得睡,靠在祁燃的怀里和他倾诉这两天发生的事。 说谢成业险些被洪水卷走,如果不是她及时回头,后果不堪设想; 说配电中心全部被淹,险些发生漏电,再晚一步,满屋子的人可能都上不来了; 说在她icu按了一整夜的呼吸气囊,看着医疗工作者为生命接力的时候,她内心有多么的感动,想念他的心情也更加强烈。 祁燃静静拥着她,并不言语,心却是绞着的,不敢去想象当时的情况有多么危急。如果没有那么幸运,失去她的痛苦他根本无法承受。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又拿出手机刷新闻。 西江暴雨几乎成了当前国内最紧急的事,铺天盖地都是受灾群众的求助信息,地铁被淹,房屋坍塌,视频里满是洪水中的惊险时刻。 徐知岁也是连上网络才知道这次的洪水有多么严重,不计其数的人失去了家园,有人眼睁睁看着同伴被洪水冲走却无能为力。 她是个很感性的人,最看不得这些人间疾苦,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祁燃也握着她的手,心事重重。 第二天天没亮,盛远集团的救助物资到了,跟着物资一起来的,还有公司内部的上百名志愿者,他们有些是西江本地人,有些是看到新闻自愿加入救援。 祁燃一大早就带着人将新到的物资分发给了酒店和医院,更是给徐知岁的同事们一人发了一台新手机,以便和家人联系。 做完这些,他沉默地走到徐知岁面前,思考了许久,说:“岁岁,我想……”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徐知岁打断他的话,一颗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你去吧,我支持你。” 她从没忘记过,他当年的梦想是当个军人,即便过了多年,有些情怀刻在骨子里是割舍不掉的。 当昨天来到西江,看见满大街无家可归的受灾群众,他眼中出现的动容就注定了他无法对这一切袖手旁观。 作为他的女朋友,徐知岁又何尝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就当是为了我,一定要注意安全。”她哽咽着说。 祁燃眼眶发红,捧着她的脸颊就吻了下去,暗哑的嗓音里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 “好,我答应你,你等我回来。” …… // 西江的这场暴雨断断续续下了三四天,洪水虽然退了,但给医院留下了一片狼藉,百废待兴,有太多岗位需要人手。 后来的几天时间里,徐知岁和长济的同事们再次投身到医院的救助中去,排涝,消杀,哪个岗位确认他们填哪个。 忙碌的时候,她没有时间去想祁燃在做什么,可只要一停下来,满脑子都惦记着他的安危。 祁燃每天都会打电话过来,聊他那边的情况,但几乎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