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恬正因为皇太子不给她避子汤的事心烦,想着哪天再去丽正殿求见一趟。 当时钟太医给她诊脉时,就预估过新的药方研制出来所需的时间,而现在早就过了。 明恬就知道问题可能是出现在了皇太子那里。 他什么意思?故意看她不顺眼,想难为她? 还是觉得那所谓的“皇嗣”是对她的恩赐,想高高在上地借此补偿她? 明恬不仅不稀罕,甚至觉得嫌弃。 这几日虽说朝朝每天都很听她的话,总是在最后一刻抽身而出,免得惹她生气,但明恬还是担心。 她不想有一丁点儿的意外。 好在上天似乎是可怜她,非常配合的,让她在下午时就发现自己来了月事。 这时,钟太医送的药也过来了。 “药方调整过,明小姐只需在每日傍晚时服用,即可奏效。”钟太医道,“不过这药效虽减弱了许多,但还是于身体有损。明小姐,切忌不可连续服用三个月以上。” 明恬问:“这药方效果好么?” “这……”钟太医迟疑片刻,道,“也不算减弱太多,倒是加了许多对身体颇有裨益的药材。” “行,”明恬点了点头,“那就多谢钟太医了。” 她也不是非要喝那种伤身的药,能少些对身体的损害是再好不过的。 - 清宁宫内。 皇后正热情地拉着赵芝芸的手,与她和王夫人说着话。 “本宫得有好些日子没见过芸芸了,昨日芸芸生辰贺礼都送得晚了。”皇后亲切道,“不如让芸芸在清宁宫住上几日,月底再回去。” 历来若是有哪位小姐能得宫中贵人青眼,在宫里小住过几天,都是值得吹嘘一辈子的大事。 平原侯贵为国舅,这样的事对赵芝芸来说并不少见,但她与王夫人还是喜不自胜,只面上仍矜持着。 王夫人客气道:“那怎么好意思叨扰皇后娘娘。” “这有什么。”皇后笑道,“芸芸如今也年过二八,与太子一般大了,他们年纪相仿,想必能说到一处去,正好让她和太子多玩几日。” 这话可以说是暗示意味十足,王夫人喜上眉梢,慌忙转头与赵芝芸道:“皇后娘娘看重你,你还不快谢恩。这几天可规矩些,别惹事,听到没有?” 赵芝芸乖巧应道:“是。” 待王夫人走后,赵芝芸由宫人带下去到给她安排的房中休息。 皇后转目看了眼崔姑姑,问:“尚服局有消息了么?” 崔姑姑应道:“刚刚才派人来过,送了制好的衣裳,与那画里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如今正是天寒,那衣裳恐怕单薄了些。” “无妨。”皇后道,“明日午时,请太子一道过来用膳。屋里多烧些银碳,冻不住人。你把衣裳给芸芸送去,让她明天务必穿着过来。” 崔姑姑低首应是。 皇后心烦意乱地抚了抚鬓角的头发,凝目沉思起来。 依照目前的情况,皇帝与太子都没有立赵氏女为太子妃的意思,而这父子二人平时看着淡淡的,却都是极有主见,很难说话的。 那就只有从情分上做文章…… 太子与赵芝芸有表兄妹的关系,儿时也没少见过,但依然没什么特别深的交情。 除开赵芝芸自己一头热以外,两人疏离得竟与陌生人都差不多。 皇后没办法,兴许什么时候太子对芸芸有兴趣了,这事也就成了。 明日午膳,就是皇后的一场试探。 谁说太子只喜欢明氏的?在太子没有生这场怪病之前,皇后明明就在他的画里,看到过另一个女人。 那女人姿态慵懒,穿着一身浅蓝色的衫裙,斜倚在矮榻之上。她手中握着书册,却又仿佛无力一般,虚虚地搭在肩头。书页翻开,遮住了她大半张脸。 皇后虽然不知道那画中的女人长什么模样,但她可以肯定那不是明氏女。 三年前太子年岁还小,明氏女亦不过是个闺阁小姐。可那画中人头发挽着,鬓上斜插了两支金步摇,眉目含情,妩媚妖娆,一看就是已为人妇的打扮。 太子一连几日抱着画中人,痴缠呢喃。 明小姐都是后来的事。 - 燕云朝理完政事,颇有些疲惫地往身后靠了靠。 冯源端着茶躬身过来,轻声道:“殿下,歇一歇吧。” 燕云朝嗯一声,他端起杯盏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