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薯不大,是蒸熟的,拿在手里还热乎乎的,陆安然眨了眨眼睛:陆叔? 先吃了再干活,正长身体怎么能不吃饭?陆知书说完脸色微变,急忙用眼睛看陆安然,瞧见瘦弱的小孩扒着红薯狼吞虎咽连皮都要往嘴里塞得饥荒模样,顿时心疼的无以复加,可一想到秦父新娶的那个女人,不管是打抱不平还时其他全都咽回了肚子里,慢点吃,不够了叔家里还有,你到叔家里去拿。 红薯太干了,陆安然吃的太快,差点噎死,咳嗽带动了胸口的伤,疼的他一阵子牙咧嘴,甚至怀疑是不是胸腔肋骨断了,豆大的眼泪忽然吧嗒吧嗒就掉在了乱七八糟跟被狗啃了似的红薯上,原本浅淡色的皮都被冲刷成了深褐色。 诶,这孩子,怎么还哭了。陆知书一下子就慌了,手里的碗差点摔出去,忙不迭地在身上摸索着,可他一个大男人自然不会随身携带帕子,捏着脏兮兮用过的毛巾一角有点懵,就算是长辈终归也不能乱,只得一个劲地询问,小念怎么啦,先别哭了。 陆安然哭的很惨,双肩剧烈抖动,一抽一抽随时都可能厥过去似的。 庄稼地里的孩子即便疼嚎两声也就过去了,哪有像这样哭的跟死了爹妈似的,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陆知书:深深怀疑放任不管的话这孩子可能会哭成干尸。 他们打你了?以前的秦念虽然也总是受欺负,但还从来没有这样示弱过,原本消瘦的脸颊哭起来更是可怜兮兮,陆知书脸色难看,肯定又是那个白氏,她怎么打你了,你跟陆叔说说,他们是不是 陆安然手忙脚乱连忙抹了一把脸,手上的泥全蹭在脸颊两边:不是的,陆叔,不是,他们没打我,只是慌乱之间他不小心扯开了自己的衣袖,原本就不结实的布撕拉一声,还正在掉眼泪的陆安然瞬间愣了,连忙伸手去挡自己胳膊上的伤痕,嘴里急急说道:别看,陆叔,别看,他们没抽我。 胸前坦荡荡,炙热的阳光烤的人皮肤疼,天地可鉴,这还真得是个意外。 ※※※※※※※※※※※※※※※※※※※※ 陆安然:你看,这一条一条的绝对不是他们抽我的,这是我自己摔的,摔的。 虐.待前边留下的小孩能叫虐.待吗,叫丧心病狂!! 给极品亲戚扒层皮 抽你?!陆知书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布满青茬的下巴气的直颤抖,我就说你这孩子绝对不是偷懒的人,现在还坐在这里肯定是撑不住了,只不过 他们还敢用鞭子抽你,他们还是不是人了!我、我今天非得跟他们说清楚不行。 不不不,你一个人去说显然是没用的,一看陆知书的面相,陆安然就料定这个人或许能帮他,但绝对不是白氏那个泼皮破落户的对手,指不定三言两语吵嚷出去,大家都陷入泥沼,为了避嫌铁定要拉开距离,所以现在 陆安然眼神暗了暗,忍着疼慌张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抱住陆知书的小裤腿哭着恳求道:陆叔,别去,别去,求你了,别去。 知道他地位尴尬,陆知书也是一时被气得糊涂了,仔细一想也明白自己并没有资格去为秦念打抱不平,传出去可不得让人笑话,以后就是留小孩吃饭都不能了。 他幽幽叹了一口气,一屁股直接挨着陆安然坐了下来,拍拍小孩瘦削的肩膀:孩子,别哭。他一个大男人嘴笨,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粗糙的大掌几乎要将陆安然脑门的皮搓下来,可怜你了。 陆安然抽了抽鼻子,低着头许久,陆叔。 你说,陆叔听着。 他们他们要把我嫁给镇上的混混。到底是个小孩,陆安然绷不住哇的哭的更大声了,他随手在地上抓起一个土疙瘩,捏的手心全是泥巴,搓在皱巴巴的衣角上。 一双起了皱纹的眼睛竟然也能瞪圆,陆安然听见陆知书吃惊地问道:你说什么?眼泪不知不觉又掉了出来,一双眼睛通红滚圆,猫一样地看着眼前男人,紧抿着唇不愿意多说了。 这边动静不小,周围时不时的有人看过来,起先只是一两眼,最后甚至有几个等着自家老汉吃饭的妇人凑近,也不到跟前来,就站在三四步远假装乘凉谝话,其实一双双耳朵竖的不比兔子短多少。 显然一个哥儿说这种话题不合适,陆安然依旧哭,但比之刚刚沉默多了,只时不时吸吸鼻子发出一两声响,他张了张嘴巴似是也没想到从而还说起,最后颓丧地闭上,将脑袋埋在还在颤抖的双肩里。 陆知书显然是被气昏了头,直接转身吼道:看什么看,地里的活都不干了?隔老远都能感受到他浑身气愤的躁动,还真有几个胆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