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钱家的家主从一架书后面转出来,看到周挺的样子心里得意:“久不相见,老父母和周县尉最近可好?” 县令回答:“谢钱公惦记,一切都好。钱公前几日远涉他乡,不知道有什么见闻?” 钱家家主请他们座下,童儿端了茶过来,钱家家主把手里的书放在一边,一边品茶一边说:“老父母问起见闻……那真的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县令追问:“何事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自然是牡鸡司晨之事。” 县令摇了摇头,“钱公,这不算新鲜事,李唐年间,武氏篡权,那时候已经有牡鸡司晨了。” “非也非也,当年武氏退位,神器复归李唐子孙手中。那老母有豪强之才,神女有枭雄之姿,神女与老母非亲非故,白捡了一份基业也就罢了,如今却鹰视狼行,对咱们来说,恶邻在侧寝食难安,更兼千百年间未有如此孽障,所以……” 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我打算拨乱反正。” 县令无所谓,他就是个傀儡。 周挺兴奋的抬起头,摁着自己的喜悦,控制自己不说话,这对于他来说,这是他和家族重新翻身的好机会。 钱家的家主看向周挺,“周县尉,你意下如何?” 周挺站起来,谦卑的说:“钱公,愿阵前拼杀,以全钱公之志。” “请坐,周县尉请坐,周氏祖上的威名我也听说过,只是……”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看了看县令。 县令明白过来,周挺是被巫马富贵赶到均县的,钱家家主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担心祖上英雄后人狗熊,把钱家的大军千里送人头。 周挺的脸顿时涨红,心中充满了羞愤。 一次失败,对他的打击不可谓不大,实际上,他的指挥是没问题的,败就败在当时县令的治理上。 但是周挺真的不能给自己找这样的理由,面对着钱家家主,他只能低下头。 县令看了看钱家的家主,又看了看周挺,心里多少明白了钱家的意思。自古文武不对付,钱家自然看不上以武传家的周家,但是周家也并非没有来历,钱家是想压周家一头,然后收为己用。 只怕周挺心高气傲,未必愿意低头。 所以这位县令就居中调和:“古人云,胜败乃兵家常事,钱公,不必担忧,叫我说周老弟弓马娴熟,西园县又都是乌合之众,到时候咱们均县大军发出,那些人如冰雪见日,自然消散瓦解。” 周挺感激的看了县令,大家都是场面上的人,周挺已经回过味来了,心里面五味杂陈,觉得自己就像是丧家之犬一般。 这边三人在书房说话,周家的一个家将追到钱家,问跟着周挺出门的两个家将:“家主他人呢?” “在里面呢。家里出事了吗?” “夫人的哥哥来了,带了信。” 周挺的夫人是北郭县的大户姑娘,周挺跑了,但是他岳家还在,今日周挺的大舅子冒雪来了,来的时候还偷偷摸摸,又带了一封信在身上,让周家人不得不多想。 没一会,周挺随着县令出来,家将一拥而上,“家主,出事儿了,夫人突然肚子疼,您快回去看看。” 周挺爱重妻子,于是立即跟县令分别:“大人近日的情谊挺都记着,容挺过几日再来相谢,家里出了事儿,不能陪大人一块走了,这就告辞。” 县令点了点头,看着他们四人骑马走了。 周挺回到家看见儿子迎了出来急忙问:“你母亲怎么样了?” 周家的这位公子转头看了看几个家将,这些家将这会儿赶快解释:“路上人多不好说,还没来得及跟家主说呢。” 小公子点了点头:“父亲,舅舅来了。”说着拉父亲进了门,小声的禀告:“还带着巫马富贵的信。” 周挺对巫马富贵的感受非常复杂,“就不应该让你舅舅进门。” 嘴上这么说,带着孩子到了后院,身体却恭恭敬敬的拜见了内兄。 “回来了,坐。”这位说客姓吴,和西园县的卢老爷一样,父祖都在外做过官。 吴老爷看了看周挺,又看了看周家一家三口,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我当时跟你说不要离开,不要离开……你看看,如今过的是什么日子。你寄人篱下,连带的妻儿也跟着你受罪。” 周挺听了叹了一口气,对旁边坐着的妻子说:“安排一下酒宴,等会儿我与哥哥喝一杯。” 他妻子知道两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