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虎口钳制阚云开的下巴,迫使她面面相对,用英文笑道:“你们中国有句古话,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真是上天助我。” 困顿之中的众人皆为阚云开的性命担忧,目光乞求上帝放过眼前可怜的女人。 阚云开握紧拳头,指甲陷进掌心,面色淡定无虞,她极力劝说自己冷静对待,想着顾煜,想着父母,想着封维和夏知遇…… 阿法尼猛然将人推向手下,阚云开趔趄跌倒,他说:“把她单独关起来。” “阚小姐……”恬恬妈妈忧虑骇然,阿法尼陡然调转方向,用枪指着恬恬,她不得不噤声。 手下把阚云开关进一间透黑的屋子,屋内设施东倒西歪,大片蜘蛛网挂满墙角,东面墙体最上方有一扇大概半平方的窗子,能漏进丁点光亮。 阚云开被绑在残缺不全的扶手转椅上,位于底部的六角滚轮缺少两枚,晃荡不稳地摇摆打转,估约十分钟后,阿法尼和另一名手下提着银色军火箱走进。 手下拉开凳子,搀扶阿法尼坐下。 “如果我没猜错,前年在锡勒,我们绑的那个女人就是你。”阿法尼双手交握搭在烫金手拐上,指节有序翘着柱身,“gu也是为了救你才杀死我的儿子,你说这个仇,我应该怎么报?” 阚云开冷静沉着,一字一句道:“你杀了他父亲,害死他师父,逼疯他师母,还……间接害死我们的孩子,这还不够吗?” 阿法尼情绪激动,手杖用力戳在她的心口,“如果不是他和他父亲多年针对我们,我又怎么会像丧家犬一般四处逃亡?三十年前的五亿美金会有多值钱,你知道吗!” 忽略身体痛觉,阚云开冷声说:“这是你罪有应得,那么多人枉死在你手中,如今种种都是你的报应。” 如若不是眼前人从中作梗,教唆刑熠泽妄为行事,顾煜原不用活得如此波折痛苦,她也不会因为误会被迫和顾煜分离。 “随你怎么说。”阿法尼怒极反笑,“gu势必会来救你,今天,最晚明天,一定会是他的忌日。” 阚云开清楚顾煜会来,那场莫须有的泄密风波都能让他奋不顾身地以命相护,如今性命攸关时刻,他断然不会坐视不理。 “他不会来的。”她试图掩饰与顾煜和好一事,咬牙肯定道,“我们要离婚了,你难道忘了吗?全是拜你所赐。” 阿法尼全然不理她垂死挣扎的说辞,他让手下打开银色军火箱,架好摄影器材,癫狂笑道:“你说要是我让你伺候伺候我的手下,再把这些视频发给gu,他会不会发疯?” 惨无人道的狂徒势必会说到做到,阚云开牙齿颤动,手心冰凉感寒,无措失魂的不安如毒药蔓延。 “但我觉得你应该更怕这个东西。”阿法尼取出一枚注射器,推出其中空气,“覃源和他那个哥哥一样没用。” 齐让曾是阿法尼在国内最大的分销商,绑架阚云开除却周礼相求,难说不无他的指示。 看见阿法尼抽取药品中的毒品,阚云开失重下坠,刺激的味道如是令人窒息,手脚被束缚,根本动弹不得,她想反抗却不能,只有任人宰割。 阚云开失声颤栗道:“你放开我!” 阿法尼命手下按住阚云开挣扎的手臂,将那管东西推入静脉,剂量不大,但足以让她崩溃。 收起针管,阿法尼毫无怜悯之心,用他那条尚算健康的腿,一脚踹翻阚云开的转椅,饶有趣味地看她指尖泛白,抓地挣扎。 世界仅在一瞬间黑暗。 阚云开无助地躺在地上,药物作用,身子不住地打颤,唇角白沫不断渗出。 她只想着,顾煜可千万别来。 阿法尼的手下在大街上随意拦下一个小孩,丢给他一只烤鸡,让人把视频扔去驻地门口。 顾煜带队方才解救一波困在两城公路上的侨民,安全护送众人前往机场,完成最后的撤侨任务。 明天就能带她回家。 回到驻地,医生帮他处理左肩弹片擦过的伤口,顾煜不想阚云开担忧他的伤势,紧抿双唇,忍痛说:“别绑绷带,找纱布贴一下就行。” 医生顿声说:“顾队,伤口处理不好会感染的。”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