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煜的航班提前两个小时抵达,他已被送往军总医院接受观察治疗, 而封维在德国留学时的好友恰是军总医院神经外科的专家。 封维不知阚云开的航班信息, 决定驱车前往医院, 以他对阚云开的了解, 在这肯定能第一时间见到她。 他在导医台向护士咨询顾煜的相关信息, 随后往神外住院部的icu病房走去。 办公室内, 两位士兵搀扶着虚弱伤心的王韫, 听楚牧分析顾煜的病情。 楚牧看见封维,点头示意他稍等片刻。 楚牧合上病例,取下核磁共振和ct视图,将圆珠笔放回白大褂的口袋中,“阿姨,顾队手术以后,颅内情况暂时稳定,但淤血压迫到大脑颞叶,可能出现失忆或者记忆受损等情况,目前处于昏迷状态,您这边先回家休息吧,icu不让人陪护的,有任何情况我们会通知您。” “好,麻烦您。”王韫泪水斑驳,勉强起身站定。 顾煜的伤情比三年前更加严重,无妄祸事次次降临,料是心理再强大的人,也不能免疫克服。 陈自臣命人送王韫回家,又安排些许人员照顾她。坐在办公室里,陈自臣取下眼镜,揉着眉心,他担心的事情到底还是发生了。 送走王韫,楚牧叹了口气,朝封维走去,“怎么来医院找我了?” “还记得和你相亲那姑娘吗?”封维抱臂靠墙,冲病房中人抬抬下巴,“里面躺的是她男朋友。” 楚牧双目圆睁,吃惊问:“你说你妹妹和顾队?” 封维挑眉表示肯定。 “顾队的情况很不好,颅脑损伤严重,虽说目前状况稳定,但他处于深度昏迷,能不能醒谁都不好说,只能一步步观察看。”楚牧叹声惋惜。 封维问:“一般这种情况,大概多久会醒?” “不好说,每个人情况不同,也许一天,也许一周,也许一年,也许……”楚牧抿唇,没忍心再说下去。 “一辈子是吗?” 阚云开拖着行李箱,风尘仆仆站在二人身后。 她憔悴瘦削,眼帘乌青发紫,再也经不起任何打击。 转机飞行近四十个小时,阚云开大脑混沌,未眠未休,思绪被那枚云纹金扳指和顾煜的伤情来回侵占折磨,不得片刻安宁。 一下飞机,她直奔医院而来,却不想听到的是如此毁人心智的消息。 封维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箱,将人拥进怀里,她的口鼻贴在封维肩窝处,闭眼低吟啜泣,泪线断落。 楚牧对阚云开的印象还停留在上次相亲阚云开捉弄他的时候。 赴会之前,封维友善提醒,阚云开绝不会像表面所见听话相亲,必会整出一点幺蛾子来中止这场强媒硬保的“约会”。 她那副作怪取乐的模样和现在失火落魄的悲凉,全然好似附在同一躯体上的两颗灵魂。 一颗代表光明,一颗独处失意。 楚牧递上一张干净的纸巾,“要抱有希望,说不定明天早上他就醒了。” 阚云开礼貌接过纸巾,她走来那扇如同诅咒般的屏障前,前额手指轻抵着玻璃,目光呆滞地凝望仪器监控下的他。 笑闹情爱不再,他插着气管躺在冰冷的病床上,那些检测仪器上的数字横幅系着他的生死。 他面庞安静,眼眸轻阖,好像只是睡着了,可谁人都知,不容乐观。 封维陪在她身边,静静坐了两个钟头,被悲伤的情绪感染,一时忘记焦急找她的目的。 封维神色微凝,“对了,扳指是什么情况?” 阚云开蓦地心头揪紧,那倒塌的废墟再次浮于眼前,她蜷缩着手指,后怕道:“送我去机场的当地华人,手上戴着和那人一样的扳指,因为当年时兴玉扳指,所以我对那枚特殊的云纹金扳指印象很深,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苏国。” 封维冷静分析:“绑架你的人那伙人大多因为贩毒、绑架等诸多罪名被判了死刑,唯二判了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