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照顾阚云开,大部队行进缓慢,到达山顶已接近正午十二点。 阚云开恹恹坐在岩石旁,眼神虚幻,动弹不得。 夏知遇打开压缩饼干,笑着喂她,说:“就你这样的,还看上个兵哥哥,人家半个小时的路程,你要爬四个小时,这能追到吗?” 阚云开拾起手边的石子冲夏知遇丢去,奈何手臂绵软无力,投射力不足,石子半道英勇就义,她不忿说:“你是不是找事?” 夏知遇递给她一瓶拧开的水,交代说:“你等会跟紧我们,下山难走,我不能时刻盯着你。” 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尤其是这种野山,难度更加,稍不留意可能就会失足坠崖。 阚云开怅然不语,十分后悔和夏知遇来爬山,并且错误地估计自己体能承受极限。 如果不跟着下山,日月交替,昼日雅致的风景,在夜晚就会变成令人汗毛耸立的荒山野岭。 阚云开不得不拖着本就颤抖的双腿,一步一步跟着来。 上山之时,大家还能有说有笑地谈天说地,待到下山,众人只能自顾自地拿着登山杖小心移动。 走到半程,驴友发现之前研究好的下山线路被暴雨冲毁,他们被迫选择备用路线 ——一条更为陡峭的小路。 寂静山林中,众人身后倏然传来一声支离惨叫:“啊……” 大家纷纷回首,阚云开滑落山崖,不见踪影。 中间更换下山路线耽误许久,此时已近黄昏。 夏知遇惊慌失措,心早已和阚云开一同坠落悬崖,她崩溃喊道:“阚阚,你能不能听见我说话!” “阚小姐!” “阚小姐!” “……” 众人呼喊阚云开的名字,没能得到回应。 经验丰富的驴友迅速安排大家进行搜寻工作,他理智道:“我们分头找,山里没有信号,带好信号灯,无论结果如何,两个小时以后我们在山脚集合,小心脚下,我想办法联系救援。” 夏知遇自责满满,失声大哭,始终没有停下寻找的脚步。 阚云开前额撞到碎石,在未完全昏迷的时候,她听见夏知遇的声音在耳边萦绕,但大脑混沌,无法回应。 时间流逝,约定的两小时已到,天色完全沉了下去,墨色的天空吞噬绞碎着夏知遇的心。 如果今天找不到阚云开,那谁也不能保证她独自在山里一夜会发生什么。 屋漏偏逢连夜雨,此前的晴阳陡然变幻,山间暴雨突至。 一筹莫展之时,一位驴友蓦地喊道:“那边有人,好像是部队刚拉练完。” 夏知遇看到了希望,趔趄摇晃跑来他们身边,雨天路滑,她顾不得方才摔伤渗血的膝盖,泣诉道:“麻烦你,我们……有一个朋友……摔下来了,我们找了……她……很久……没有找到她,求求你们……帮帮我。” 雷声肆虐,夏知遇伤心表述不清,顾煜没听清她说了什么。 张赫询问道:“小姐,你慢点说,你朋友怎么了?穿的什么衣服?叫什么名字。” 驴友镇定回答问题:“是这样,我们刚才从西南方向下山,一位朋友不慎摔下去了,我们找寻两个小时无果,她穿着墨绿色登山服,肩部贴有反光条,叫阚云开。” “谁?”顾煜怀疑自己魔怔幻听,敛眉立目道。 “阚小姐?”张赫和龙子吟异口同声,视线掠过夏知遇,不可置信地望向顾煜。 夏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