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他总是在冬夜给她捂脚,不过都是不可言说的记忆了。 辽袖一闭眼,猛然想躲开,却被他霸道的力道掌握得动弹不得。 文凤真握着少女脚踝,贴上他脸颊。 不住地摩挲,他眼帘微垂,强装镇定,抑制不住的嘴角,分明有些惬意。 中意她身上每一个部位,怎么会有人浑身上下每一处都恰好长在人心眼儿里。 他的脸很柔软,五官又俊挺。 少女的脚踝蹭着这样一张脸,她都不敢抵得太重,睁大了眼眸,呼吸轻了。 脚踝上,欲落未落的吻。 她满脸通红,攥紧了枕巾,伸直了脖颈,无法再看让人耳根子滴血的画面。 文凤真的眼眸一直望着她,摇曳生辉,一字一句,滚甜的热气喷薄,激在敏感的脚踝。 “因为不是赌局,没有输赢。” 因为他有一个喜欢怄气的心上人。 她面红耳赤地抽开脚,差点砸在他鼻梁上。 整整一个晚上,六部大小官员走马灯似的走进走出,焦头烂额。 淮王殿下的大婚闹出了大爆炸,震惊全城。 打头死的便是当今皇后、宁王殿下、兵部尚书、燕敕王……以及徽雪营旧部将军。 一个个拎出来都是触目惊心的名字,整个大宣的权贵人物几近死了一半。 只怕淮王殿下也死了。 坏事传千里,不到一个时辰,动静闹得满城皆知。 哪儿还能捞到一星半点儿的碎片。 大部分京城官员对于辽袖本就有意见。 孤女坐国,看着软弱可欺,只是碍于文凤真的军权,敢不敢言,如今文凤真死了。 兵部的一个人首先站出来带头挑事,煽风点火,奏折里措辞严厉,直将矛头指向辽袖。 舆情对皇室极为不利。 辽袖看完奏折,问弟弟:“这些个刁钻的人,该如何应付?” 槐哥儿镇静如常:“都是些挖窟窿生蛆的人物,不必听那些衙门的议论,要抓着牛鼻子而不要让人牵着鼻子走。” 辽袖放下奏折:“他们肯定会闹事的。” 槐哥儿笑了笑:“那我想到了!他们敢聚众闹事,我就让小太监拿火烧了他们的点儿。” 辽袖一根指头戳在他额头:”好的不学学坏的。” 槐哥儿突然探过头,问:“诶?殿下身上有什么好的地方吗?” 辽袖用一柄圆扇遮了脸,催促他快做功课! * 淮王府每天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 鹿台爆炸案就活了淮王殿下一个人。 起先有人窥伺风向,觉得里头大有文章,借题发挥四处煽风,唯恐天下不乱。 怎么就偏偏活了淮王一个人呢。 但是连日祭仪看下来,淮王的确是个大孝子。 这日京城天气好,淮王府的一整条街已被挽联招魂幡等一应祭器填满。 一早,便有各部官员,从四面八方陆续赶来,间不容脚,娴熟至极的唱诺声不绝于耳。 从早到晚震耳欲聋的唢呐声。 哭婆子撕心裂肺的干嚎,堆砌得一片缟素。 尤其是大日头下,淮王文凤真跪在漆黑棺木前,一身雪白素服。 人人怨气冲冲地来,懵头懵脑地回去。 他站在台阶上,一声声念亲自写给各位叔伯的公祭文,情真意切,无不令人动容。 雪金色的簪冠将乌发束起,华丽又冰凉。 他一袭素服,皮肤被日头一照,白得几近透明,额头微微渗出细密的汗,泛起光泽。 殿下长身玉立,眉眼精致深邃,睫毛在两颊投下淡淡的影子。 天光清明,藤花摇曳,他站在高处美不胜收。 殿下真是应了“要想俏,一身孝”这句俗语。 往日众人只见过冷漠高傲的殿下,人人畏惧他,哪里见过殿下面庞也会浮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