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袖的母亲本是信国公府金枝玉叶的嫡小姐,没想到出了未婚先孕这桩丑闻。 母亲死也不肯启口父亲是谁,被信国公府族谱除名,扬言丢尽颜面,老死不相往来! 母亲孤身一人去乡下庄子生了她与弟弟,一对龙凤胎,没几年便去世了。 她永远记得母亲下葬那日,春雨淅沥,信国公府只来了一位曹姨妈。 她衣着显贵,雍容阔绰,嘴角噙着笑意,周遭没见识的农户诚惶诚恐,她对这场白事指手画脚,满面春风,不像来吊唁,倒像来耀武扬威。 正是这位曹姨妈,一得知辽袖及笄,立即自作主张定下一门婚事。 婚事对方是当朝岐王世子,岐世子臭名昭著,只知混迹花柳之地的膏粱子弟。 他男女通吃也就罢了,更有一样癖好,喜爱观赏娇滴滴的美人剥光了与野兽同笼,见到小女子被撕成血淋淋的碎片便兴奋拍手,娶过两位世子妃,俱是不明原因暴毙。 辽袖一打听到这件事,立即慌得魂不守舍。 主仆二人顿时手脚冰凉,血液凝固,吓得抱在一块儿垂泪。 不知曹姨妈有何仇何怨,把她把火坑推,非要置她于死地! 两人思定,这偌大京城,只有一个人能替辽袖推了这桩婚事,那便是人人望而生畏的淮王。 她只想开口求一声淮王,容她在府里多借住一段时日。 “可是……”到了这紧要关头,辽袖踌躇起来。 一想到那袭黑金蟒袍,成了她心头挥之不去的阴翳。 前世她毫无心计,便是在这夜求见时,误中了书房的媚香,不知是何人作局,淮王也受到此香的影响,她懵懵懂懂间被拉进了帏帐。 醒来后,辽袖拉过被子掩住胸口,双手抱肩,少女皮肤娇嫩,极易留下红印子,她唇瓣颤了颤。 “不是我算计殿下……” 淮王面色极冷地望着她嘴角上被咬破的血痂,几度欲启唇,终究什么也未说,有些不耐烦,处死了一院子洒扫伺候的下人。 那段日子,王府里的流言蜚语传得极难听。 “老狐媚子也只能生出小狐媚子,只怪我们清白人家的,扯不下脸使这种手段。” “老祖宗心慈,没承想引狼入室,换作我必定把这恬不知耻的赶出去。” “辽姐儿可是岐世子未过门的妻子,怎么滚错男人被窝了?” 京师的人拜高踩低,本就瞧不起她这种从乡下庄子进城的,不免对她携了一股轻蔑与鄙夷。 她成了旁人口中靠身子上位的,自毁名节,轻佻无知的小祸水。 后来这些声音噤若寒蝉,因为淮王将她收在了自己身边,毕竟是不光彩的事,也就一直没名没分,像个黯淡的小影子。 辽袖至今都不知道那根媚香是谁点燃。 她无父母倚仗,只能努力学习规矩,世人的歧视依然如影随形,贵女们更是对她充满了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伴君如伴虎,她不愿再尝以色侍人的苦楚。 淮王举兵篡位成功,登极仪那日,大内刻漏房报了牌子,威严的钟鼓声一遍遍回响。 殿外一地密压压的内阁学士、六部官员序班站好,法驾卤薄静候多时,迟迟不见新帝身影。 他为了罚她,硬生生推了拟定的登极仪半个钟头。 “方才宴会上,朕瞧你不是犯困么,怎么眼下不困了?” 他依旧一袭滚绣金龙边黑色常服,轻轻用膝盖抵了一下她的膝,少女便不由自主地跪伏在软榻上。 她一张小脸煞白,眼角沁出水红色,挂满泪珠,吓得磕磕绊绊,呵出香腻的呼吸。 “回陛下,臣妾只是昨夜识字温书太晚,一时精神疲乏眯了眼,下次再也不敢打盹儿了,求您饶了臣妾这回……” 她不敢把责任推到他身上,不敢说是因为昨夜他折腾太晚,心知只会惹来猛烈报复。 “你倒很用功,那朕考考你。” 年轻帝王倾覆上来,一手按住她纤细柔弱的腰肢,另一手拿了玉玺。 冰凉和氏璧所制的玉玺,在少女小腹、大腿处盖下两处红色印章。雪白肌肤与赤红印泥对比鲜明,落在人眼底溅出了火星子。 传国玉玺冷得拂起一阵战栗,少女怯生生地闭上眼,眼角湿润,咬紧了牙关。 “连这几个字都不认识,还敢说朕冤枉你。”他翘起嘴角。 “袖袖,对朕撒谎得罚你什么?” 少女背后这只骨节分明的手指,勾着她腰带,却迟迟未动。他呼吸滚热,又重又深地打在她耳垂,丝毫不容质疑的威仪。 “自己脱了。” …… 漫天丝丝冷雨,扯起贬人肌肤的料峭寒风,吸一下五脏六腑都凉透了。 辽袖攥m.PArTSOrDEr63.COm